逐鸢还在路上紧赶慢赶,带伤兵回城。事情很清楚了,康里布达并不是突发奇想要跟他交底,他半真半假说的一席话,要的是把那枚银币弄到手。可是要那个干什么呢?那银币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证明拥有银币的人去过老刘全家被杀的现场,甚至不能证明就是他杀的人。而且这枚银币的来历,对沈书现在打听过的所有对象,都是陌生的。除了康里布达似乎知道些什么。那日康里布达提到印章之事,沈书已经觉得疑点重重,有些地方推敲不通,而如果康里布达是急于拿回银币,且这不是他的本意,那他说的话可信度就更低了。就在沈书心神不宁的时候,胡人低沉的声音源源不断钻进他的耳朵。“是马鞭。一柄很好的马鞭。”胡人道,“是女人用的,这个人拿到东西以后,险些杀了我。”胡人眼神一沉,“他是个,危险的人。”“他对你动手了?”“嗯,但他有伤。”胡人道,“也不是真的想杀,杀我。”“你说鞭子是女人用的,可以确定吗?”胡人一言不发地攥紧拳头,点头。“你在平金坊,只是看门人?”“看门,听差,跑腿。”胡人答。“内院你能进去吗?”“主人叫时,可以。”沈书想了想,问那胡人是不是没人叫他去就不能乱走动,这就得知平金坊内分工明确,管厨房就只能在厨房那间小院子里活动,而仓房与书房所在的那个大院,像这名胡人这样的看门人是绝不能进的。“那你听见过院子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吗?我那朋友今天一早去找你们当家人,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抓了什么人,还把人的嘴堵上了。”沈书道,“可是平金坊里关着什么人?”胡人眼现疑惑,犹豫地摇头。“那图纸上画的东西,你也是从未见过?”沈书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打发胡人走了,车夫帮胡人送米和炭去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