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伸出一只手掌,盖在沈书的脑袋上。与穆华林摸自己的头不同,康里布达只是将手掌贴着他的发顶,很快便移开了。“仅凭一枚银币,是无法确定凶手是谁的。那样的银币,我见过的有十二枚。”康里布达起身,端起蜡烛,示意沈书到门边。这是逐客的意思,沈书也有些困了,康里布达一时半会不会走,他也无处可去,也图娜一定还在滁州城中搜寻他的下落,短时间内他不敢露面。“过一阵我们去和州,你也去吗?”沈书站在门外,挠了挠右耳朵,风吹得他的头发搔得耳朵发痒。“如果我去,我会让旺古达给你送信。”胡人旺古达在另一间房里,沈书来过,知道那是他妻子的卧房。沈书于屋檐下站了一会,康里布达已经关上房门,沈书走过去同旺古达说了一声,旺古达热情地要送他回街面上,沈书摆了摆手。马车里,车夫睡得鼾声震天,被沈书叫醒,揉着惺忪睡眼坐到前面去。车厢里很暖和,沈书困得打了个盹,醒来时马车停在一间小酒馆的门外。那车夫还记得要跟沈书去吃一杯,索性沈书掏银子,请车夫吃了顿酒,他以茶代酒,光是吃菜。店主人招呼了车夫,弄来一大盆羊杂汤,青花大瓷盘铺满如同红花般绽开的牛肉。吃完宵夜,沈书问店家照他们吃的东西原样装两份,带回去分给纪逐鸢和李恕。这是其他人离开的第一晚。沈书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悠悠打出一个饱嗝,他把手贴在肚皮上,吃得有点太多了。沈书起来找了点茶喝,喝完还是饱得想吐,只得穿上棉袍,预备到院子里活动一会儿。才拉开房门,门口杵着个人,吓得沈书险些叫出声来。“哥?你怎么来了?”沈书一想,笑嘻嘻地问纪逐鸢,“你也撑得睡不着?”他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向纪逐鸢的肚子,想摸一摸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撑得个西瓜肚出来。“你睡不着?”纪逐鸢推着沈书进屋,返身关上门。“嗯,吃太多了,我出去走走。你这屁股……走路没事儿吧?”黑暗里看不见纪逐鸢的脸,沈书心想,往常纪逐鸢夜里也常会起来看看自己有没有踢被子,想是来检查他的盖被子情况的。“那你快去快回。”沈书狐疑地出门,寒冷的风吹得他不禁缩脖子,脑子一下冻得死死的,没工夫去想纪逐鸢到底什么事了。在屋檐下来回走了两个来回,沈书就受不了了,寻思着,宁可撑死,绝不冻死。沈书回房时,灯已经吹灭了,屋子里气味冷清,沈书走到桌前,手在灯芯上探了一下。顾及着纪逐鸢兴许已经睡熟,沈书轻手轻脚地解开外袍,钻进被子里。一条手臂倏然横了过来,沈书心里一跳。“哥你还没睡啊?”沈书哭笑不得,“没睡也不出声。”“晚上去哪儿了?”纪逐鸢贴着沈书的耳畔问。这么问那就是已经知道了,沈书便照实告诉纪逐鸢,高荣珪让他照看康里布达的起居,他去送点炭和米。“那胡人家里挺穷的,他老婆生病,大夫说好不了了。给他们多送点米和炭,再没几天就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