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谁在家的时候不是个少爷呐。”到了总兵府,沈书一看大门口,惨不忍睹,这怎么住,门都没修好。朱文忠的人早在门上等他。进了大门,见是满院子东倒西歪,桌椅板凳全晾在院子里,兵器架就有十来个空着扔在校场上,还有一面破鼓,丢在地上。这才正月底,天气尚未回暖,那也先帖木儿估计也不懂得料理花草,没那闲工夫伺候,院子里凡是挪动个东西,便拖得尘土满天飞。又有二三十个头上扎布巾子的赤脚汉在帮忙扛桌案,十数个荆钗裙布的仆妇抱着细颈大肚的各式样花瓶摆放到院子里一块敞亮的空地上,管事模样的丫鬟叽叽喳喳在旁指挥。沈书只不过多看了一眼,就看见二十步开外敞着门的一间平日该是办事用的堂屋里,挤着几名丫鬟在伺候。丫鬟们簇拥着的妇人,正是马氏,见马氏正看这边,沈书略一拱手。马氏和颜悦色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去不必过去了。沈书到时,朱文忠已经在屋子里了,饭菜香气四溢,沈书顿觉饿得头晕眼花,朱文忠才出言招呼他,沈书一坐下,两眼就放绿光。朱文忠哭笑不得,让人拿碗筷,沈书本来还顾忌朱文忠还没动筷子,自己不好先吃,朱文忠却拿勺给他盛汤,态度随和:“饿了你就吃,跟我穷讲究什么?”沈书猛吃下去一碗饭,这才放慢速度,跟朱文忠简单说了一下上午分派的进度。朱文忠安静听了一会,把汤推到沈书面前,让他喝口汤再说。“今天分完就行。”朱文忠道,“我是要跟你说个别的。”朱文忠吩咐伺候的人都下去。正午的阳光被门拦在外面,这间屋子干净明亮,也不知从前是做什么用的,瓶里插了梅花,已经快过季了,春天的花又还没开。“韦斌的死,你怎么看?”朱文忠也拿起筷子,边吃边看沈书。沈书吃得太急,一听韦斌的名字,腹中有点翻江倒海,轻轻打了个嗝,朱文忠叫他喝汤,沈书摆摆手,想了一想,才回朱文忠的话:“勒死的,但是先被人殴打过,韦斌想去告密那事,我跟高荣珪说过,你一说他死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高荣珪杀的。”“难道不是?”朱文忠道,“不是作战的时候死的,肯定是被人寻仇,他才刚来,到弓兵营也没有几天,能跟谁结下这么大梁子?”“你忘了,高荣珪去军营比他还晚,怎么能拉扯一帮子人帮他围殴韦斌?”沈书道,“当时我告诉高荣珪那事,是让他心里有个谱,以防哪天你哥要是找他问话的时候露馅。我跟他们也不总在一起,总要给他先打个招呼。但要是韦斌是让一伙人杀掉的,那就不是高荣珪动的手,他没有这么铁的一帮子兄弟。而且,你没见过高荣珪动手,他要杀什么人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你不是说韦斌能打,假以时日也是一员猛将么?”“他的能打跟高荣珪不是一个水准,我们从高邮逃走的时候,高荣珪是以一当百的狠人。韦斌身手不如他,论杀伐果决也完全比不上,高荣珪杀他也就是一刀毙命的事。再说韦斌背着高荣珪做了此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