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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九十六(2 / 3)

。”李恕拍拍屁股,起身,从竹林小径下朝外院走去。这日到了傍晚,和州城里一切如常,孙德崖的人在街巷中游手好闲,有抢了别人家粮食和女儿的,打起来时,便有滁州军出面制止。反而他的亲兵不敢明目张胆打劫米铺,抢米商和富户家的存粮滁州军绝不可能视若无睹,毕竟让孙德崖多抢去一石米,滁州军就少一石口粮。就是将领不说什么,士兵也会直接冲上去殴打孙德崖的亲兵,闹大了也不过是不同阵营的士兵之间互相看不惯,私下械斗,这等事情闹大也不过就是治军不严。起义军队不比元廷正规军,有些将领与手下士卒称兄道弟,不像朝廷军队那样等级森严。领兵的既不是武举出身,更不是世家贵族,能不能压服手下,全凭个人本事。天色渐晚,沈书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走动,从卧房转到书房,又从书房几次走到大门口去拉开门闩,看街面上的情况。先是院子里拉回来了一大车吃的,郑四与周戌五两个已将该收拾到厨房的都收拾过了,米缸菜筐都藏得隐蔽,以防城里要是乱起来,不至于家里被搜刮得粒米不剩。这时,郑四坐在廊下剥豆子,扬声问沈书什么时辰吃晚饭。沈书烦躁地挠了一下后脖子,两手按着门扉,正在要将门闩插上的时候,突然门被人从外向内推开了。浅淡的暮色里,纪逐鸢回来了,中指屈起,在沈书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傻了?”沈书这才回过神,连忙兴高采烈地跟郑四吩咐做饭,马上就做,做好就开饭。郑四响亮地应了一声,把剥好的回回豆端去厨房,他扯开嗓门吆喝一声:“周戌五,起灯了。”前后院廊下的灯笼渐次被点亮。纪逐鸢一身臭汗,进到房里,沈书立刻去找水壶烧水,又让厨房里的郑四再烧一大锅水。“让我哥先洗个澡,再吃饭。”郑四“哎”了一声,答道:“差不多等少爷洗完澡,饭也做好了。”郑四又问沈书鱼要不要这一顿吃。先是不确定纪逐鸢能回来吃饭,沈书着意在等他,现在人回来了,沈书便叫郑四把木盆里养着的那条鱼开膛破肚,蒸了上桌。纪逐鸢等不到水烧好,拿木瓢从水缸里舀了半瓢喝干,解了渴,在廊下站着,只觉得身上还在冒汗,热得不行,索性把外袍脱了。沈书回来,看见纪逐鸢站在房间外,打着赤膊,注视着天际最后一抹残云。沈书拿了碗给纪逐鸢盛了一大碗水放在桌上,余下的用瓦罐装着,放在纪逐鸢的房间里。纪逐鸢跟在沈书后面进了房间,他把门关上,在沈书身后说:“赶紧把饭吃了,我还得去总兵府。”沈书突然紧张起来,转过来看纪逐鸢,屏息道:“今夜能到?”“能,要四五更去了。我觉得郭子兴不会等,会直接进城,守城的军队都是他的人,哪怕朱家的也都是他的,没有人敢拦他。总兵跟范先生商量过了,郭公实在有些孩子脾气,只要总兵负荆请罪,与他讲明孙德崖还在此处,让郭公速决外事,当保今夜无事。”纪逐鸢边说话,把裤子也脱了,一手越过肩去挠背。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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