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量地对沈书说:“少爷,咱们这通街上,就你兄弟在军营里做事,今天夜里这是怎么回事?有个说法没?要是有什么消息,少爷不妨也给咱们说说,也是做好事积大德了。”另一人也是前些日子来家吃过酒的,是个脸膛紫红的粗短男人,搓着手,脚在地上不住抖动,眼神闪烁地勉强把沈书看着,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要是又要打了,少爷就漏个口风给俺们,大恩大德,往后过上安稳日子,必然全家感激,在弥勒佛跟前给少爷求来世今生的大富贵。”这一听越说越没边了,沈书做了个手势。众人皆是一脸惴惴然把他看着,是把沈书的嘴盯得紧,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却又盼设施农户这里能给个准话,是走是留也能快他人半步。郑四放了一只茶碗在沈书手中,起身,在沈书侧旁站直,板起水泼不进的一张脸说:“能说的少爷自然与你们说,都别打岔。”原本沈书也有些紧张,不知道郭子兴的兵马进城后会做什么,见到郑四这个派头,心里有点好笑。果然是在朱家做过事,这种场面怕是没少见过。但沈书心中知道也经历过,这种像是被装在密不透风的套子里的不安,每当一地有战事袭来,最后得到消息的,便是最先惨遭蹂|躏的百姓。“应当打不起来。”说这话时,沈书扫视过众人,有些人一脸茫然,有些人显得怀疑不安。“你们要不放心,就在我这里住两晚,进城的是郭公的军队,来投奔他干女婿,人多才从咱们这街上过。现在兵马也过去了,这不是无事?”沈书喝了口茶。“少爷可不要哄骗咱们,进门的时候,老嫂子都见着了,你们大门后头,可是杵着一口水缸,不是用来堵门的么?想来没有少爷说的这么轻松。”说话的人沈书认识,也是那天来家里吃饭的,便是那阻止孩子摸狗的妇人,今日也抱了孩子过来,男孩抱着她的脖子正睡得香甜。沈书道:“水缸确实是堵门用的,却不是用来防郭公的兵马。这几日城中不少人户遭人抢劫,想必大家也有耳闻。总兵派兵在城里巡查,但孙德崖的大名不知大家是否听过。”沈书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过,径自说下去,“此人原先也是濠州起来的,手里握着数万人,滁州军进了城之后,他仗着自己手里人马,把亲兵带进城抢劫。郭公星夜赶来,便是来助总兵铲除这贼人,往后大家都能有安稳觉可睡。”不少人犯起嘀咕,都窃窃私语,不敢高声。“你们都住在这条街上,要是有事,也不会你们全都被人抢了杀了,就我一家无事。我兄长是在军营效力,却不是什么将军元帅的,就是日子活不出来,混口饭吃。我这里叔叔婶婶们也见到了,前院后院一共就是六个人,要是不放心的,来我这里住,我叫人收拾房间。或者回家去住,有事时过来,互相有个照应,我一定不会闭门拒客。”沈书顿了顿,正色道,“至于漏个消息什么的,我是真没消息可漏。再说了,真有什么消息,我还在这儿?”那十数人一番计议,有两家人决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