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块帕子,姑娘擦擦脸,起床梳妆可好?”一番哄劝,香柏服侍着唐卿卿起了身,恰好此时另一名丫鬟香桃正有说有笑的进来:“姑娘您瞧,针线房果然按时给您将前日得的那匹蜀锦给赶出来了,亏她们用了苦心,我去的时候最后几针才刚收尾,您……”话音未落就被香柏瞪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唐卿卿面色不佳,香桃顿时收了声。“姑娘可是又头疼了?”香桃低声问香柏,看到香柏颔首之后,便也不敢再笑闹,轻手轻脚的服侍唐卿卿梳妆。唐卿卿坐在铜镜前,由着丫鬟们给她将一头缎子似得长发绾成双垂鬟,铜镜中映出的面庞五官明丽精巧,虽是带着两分病容,却丝毫未减颜色,反而更添了一丝脆弱的柔美,唯独刘海厚重了些,黑压压的盖在额上。“姑娘,姑娘,三皇子殿下来了。”这一语人声,听得屋子里大小丫鬟们都挂上了笑容,唯独唐卿卿坐在那没甚反应。香柏心里晓得,这只怕是药性催发,姑娘这会子反应不敏锐的缘故,只柔声在她耳边提醒道:“三皇子殿下来访了,姑娘,更衣可好么?就穿刚做好的这件蜀锦,定然好看。”这一句终于入了唐卿卿的耳,慢吞吞的嗯了一声。茜红色缠枝纹的蜀锦果然是华贵非凡,只是唐卿卿正有些恹恹的发蔫,少了一抹灵动的气蕴,本就有些单弱的身形就有几分叫这一席接近正红的罗裙给压住了气势,香柏思量一瞬,取了青玉小盒中的口脂,指尖轻沾,在唐卿卿略淡的唇上薄薄涂了一层。有了胭脂润色,终于显得人鲜活了几分,只是头上的刘海过于厚密,黑压压的遮出一片阴影,本就因为药性催发而少了几分灵动的眸子隐在阴影之中,更是显得黑沉沉的。香柏心中叹息,却只笑着扶着唐卿卿迈出了房门,“姑娘最近身子显见着又好了许多,想来再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了,到时候呀,美美的穿嫁衣。”唐家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不仅仅连出了两代皇后,唐卿卿的父亲唐茂行更是当朝左相,虽然和右相方向晨互为掣肘,却依旧是位极人臣,不可小觑的一位人物。而唐府在数代传承之下,更是大气典雅,虽是夏日炎炎,但花园之中上了年份的古树比比皆是,树荫宛如翠色华盖,洒下大片的阴凉。香柏心知姑娘刚刚服过定灵丹,此时只怕神思尚在恍惚,纵然是自家的园子,也依然一步不错的紧跟在身边,双手虚虚的扶着唐卿卿一只手臂,香桃则在另一侧撑着纸伞悉心遮挡着日光。她们姑娘一场大病缠缠绵绵了许久,如今身子骨还没好齐全,这样的日头若是晒着了,可不又值的多了?主仆一行刚刚转过一道垂花门,香桃眼尖,一眼就望见前面池畔的八角琉璃亭正有两个人:“姑娘!”香桃的声音因为急切显得有些尖锐,倒是让唐卿卿转头望向她,香桃却只顾向那两人一指,忿忿道:“大姑娘又巴巴的往三皇子殿下跟前凑呢!”唐卿卿下意识顺着她的指向望过去,这才看到那凉亭中的两人,一人长身玉立,头戴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