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唐卿卿倒温茶漱口,低声问道:“不是婢子多话,只是那位……那位……这究竟是怎么一出呢?”唐卿卿无语半晌,到底还是叹口气:“殿下他……好像挺穷的。”“啊?”香柏听愣了:“五殿下不是郡王吗?”郡王还能穷?而且是穷到要跑未婚妻家蹭饭的地步?见香柏想不明白,唐卿卿也知道陆归云这个只能算特例,别说是香柏不信,就连她,若是不知道内情的话只怕都不会信还有这么穷的郡王。此时夜深人静,房中也没有旁人,唐卿卿压低喉咙,将她娘亲偷偷讲给她听的那些事笼统的给香柏说了一遍,听得香柏半张着嘴巴半晌都没合拢。“这……这也太……”“你是没见那破宅子。”唐卿卿叹口气:“再怎么有心结,好歹也是父子,光给了一个封号,连食邑都没有……”唐卿卿又叹口气:“我先前还只道为何每次见我他都那一副吓人的模样……现在想想,只怕也和求娶我这件事不是没干系才是……”“这怎么能一样!”香柏倒是恼了:“五殿下自己去求的圣旨,跟姑娘有什么关系?他先斩后奏闹这么一出,就算是因此惹了圣上不快,也没有怨到姑娘头上的道理!”唐卿卿无精打采的摆摆手:“罢了,不说这个了……明天你让小厮去把我几间铺子里的掌柜都喊来,盘一下账,看看账上总共能拿出多少,还有我这边散放着的那些,也归总去钱庄换成整数。”香柏愣了:“姑娘是准备……”一句未完便抽了口气:“姑娘!这怎么能行?使不得!”“没什么使不得的。”夜色已深,唐卿卿也有了困意,遮着口秀秀气气的打了个哈欠:“我都快是郡王妃了,还分这么清楚做什么?”……不说别的,就那个破宅子,不好好拾掇出个样子来,她可怎么住呢?“况且,我都拿出诚意了,他也总不能还对我不好。”唐卿卿笑得像只偷食成功的小狐狸:“甜枣总是好吃的,想吃,就要对我好呀。”听着唐卿卿噼里啪啦的一通,香柏觉得竟也不是没道理。若是普通官宦人家也还罢了,可对方再是不受宠也终究是皇子,唐府面对皇室血脉,底气并不完足,可若是有求于姑娘,要靠着姑娘养家的话,这哪怕只是面子情也总是要做足了才是,到时候把姑娘恭恭敬敬供起来,也总比受欺负要好的多了。主仆二人商议半晌,倒是统一了立场,而等到第二日,陆归云收到香柏亲自送来郡王府的那个小匣子倒是愣了。“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番心意,希望郡王莫要辜负了才好。”香柏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偷眼看了一眼四周——姑娘说的没错,这宅子果然不是一般的破……办完了差事的香柏站在这正在‘修缮’的郡王府里只觉得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好在东西带到,香柏干脆的行礼告退。陆归云望着那只匣子,打开一瞧,晶蓝的凤眸中就泛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