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去往最后面的院子,这才敛回了眼神。正巧此时翠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楚,沈姮回头看她,见她正抱着左臂拧眉……目光下移,沈姮看到自己紧紧攥在她左臂上的手,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我……我抓疼你了?”她迅速将手松开,体贴的给翠影隔袖揉了揉。翠影摇摇头说没事,去难掩担忧:“姑娘刚刚不过看见个宸南王的背影,就紧张成这样?”若不是宸南王脚下生风如踩流星,她的胳膊怕是要自家姑娘被掐出血来了。此时沈姮的心跳业已渐渐恢复了正常,可她犹记得先前那擂鼓般的一幕。她的确是有些怕的。照理说她与李玄璟虽算不上青梅竹马,却也识于微时,攒下了几分无邪情谊,她也不明白为何再见之时会怵成这样。半晌,才道:“许是以唯利之心对人,难免生怯吧。”“这倒是,姑娘素来待人诚笃,如今却要想方设法的去接近别人,也真是难为姑娘了。”沈姮反过来拍拍翠影的肩膀安抚于她:“你不必担心,我既决定了,便是能分出轻重缓急。再说过会儿我也只是偷偷溜进去好言相求,又不是拿刀架他脖子上胁迫于他。”翠影点头,这时屋外响起“笃笃”两声,翠影前去开门,见来的是驿丞。驿丞刚刚将宸南王一行延入后院安置好,突然就想起沈姮这边,心中惴惴难安。她们并非官府办差人士,本不应住在官驿里,是他那日财迷心窍才放了她们进来,却不想如此凑巧撞到了枪尖儿上。姑娘家在官驿里很是点眼,万一叫宸南王看见她们,此事必会穿帮,这才忙里拨冗赶紧过来叮嘱上几句。翠影甫一开门,驿丞便小贼似的一溜烟儿闪进屋来,迅速将门关上,神色略带慌张:“我说几位,今晚驿里可是来了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此时就下榻在后院儿!你们可得记清楚喽,万万不能靠近后——”哏了下,他干脆改口:“不,是连门也不能出!今晚到明日,你们万万不可出房门半步,要是不小心冲撞了,可不是几袋银子能摆平的,只怕到时要将脑袋孝敬上!”张皇铺饰的说罢,驿丞急忙退了出去,宸南王稍候还要沐浴,他得紧着下去预备。沈姮嘴上答应着定不出门添乱,可待驿丞前脚一走,她立马就对翠影说道:“咱们去后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