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手里的半截花瓶随手撂开:“带着你的人滚吧。”“是是是,”刀疤男一跃而起,利索地带着手下的人,连地上的刀也不敢捡,点头哈腰恨不得给江野磕个头再离开。林启航揉了揉被打了一拳的肚子,没好气地说:“徐琨那个鳖孙,自己瘫在医院,还敢让人来找你麻烦。”“卧槽,哥,你手上还在流血,我送你去医院吧?”刚才林启航站着的角度偏,没看清江野空手接白刃的一面,眼下看到那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胳膊,他觉得脑子有点缺氧那得多疼啊!失血过多,江野的唇苍白似纸,他没什么表情地低眉看了眼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踢了一脚林启航把人赶走:“你滚蛋,老子自己又不是不认识医院的路。”林启航闭嘴了,他不像江野那么自由,要是回家太晚,他爸铁定把他揍得屁股开花。“好,那你记得去。”江野粗喘着气坐在台阶上,等习惯了伤口上的疼痛后才推门去医院。急诊外科里人不多,护士看到江野的伤口后立马喊了医生过来。“你带病人去消毒,然后过来缝针。”护士带着江野去缴费,到窗口时候他才发现身上的钱不够。在网吧打完架后网吧老板冲了出来,嚷嚷着让他赔偿机器的损失费,江野没多想,直接把钱包扔了过去,现在上下口袋里加起来,只有一百来块钱,手机丢在学校没有带。他把缴费单扔进垃圾桶里,对护士说:“不缝针了,给我拿点酒精和纱布。”护士态度斩钉截铁:“那怎么行呢,你这伤口很深,不缝合的话容易感染,而且愈合得慢,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疤痕增生。”“哎,你怎么走了?你的伤口不管了吗?”江野抬腿往外走,从学校旁边的药店买了酒精和纱布,往嘴里扔了片消炎药,就着自动售卖机里的饮料咽下去,想了想,又用最后仅有的钱买了瓶云南白药喷雾。也不知道哪个心大的值日生,班级门都没锁。他用脚勾了一张凳子,坐在那里,牙齿咬着一边的纱布,动作粗鲁又敷衍地给自己的伤口上缠了好几圈。包扎好伤口,江野走到第三排,把手里的喷雾放在了桌子上。随意地低头一瞥,竟然发现桌子里还放着书包。这书包他每天在座位上一抬头就能看到,颜色和款式再熟悉不过,遥想到没上锁的门,他心里有个猜测,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最后排的位置上。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教学楼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高三那栋楼还亮着灯火。苏音抱着画板进教室拿书包,推开门,被最后排那个漆黑的人影吓了一跳。那道人影慢悠悠地转过身,看到熟悉的那张脸,苏音松了一口,又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画板。果不其然,恶劣的少年迎着屋外的灯火走过来,缠着纱布的手指搭在画板一角:“你还会画画?画的什么让我看看。”苏音抱着画板往后退,可却来不及挡住江野的动作,被他眼疾手快地从画板上把画纸抽了过去。迎着昏暗的月色和远处的灯火,江野看到了纸上和他如出一辙的一张脸。他盯着那副画足足看了三秒,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