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留下痕迹,但没印象就真的只是陌生人。两人在洗手间门口僵持着,谁也不让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池柠不想跟他争论,抬脚从他拦住门的腿上跨出去,一只脚刚跨过,不料他突然抬高腿将她一顶。这动作令池柠一个不稳,意外骑坐他腿上,被他单腿托起。两人对视。他挑眉坏笑,池柠只觉羞耻,抬手扇他头。“你烦不烦?”她恼着骂他句,另只脚跨过去,快步上楼。脑袋有点麻,她力道一般,比他爹那无情铁手差远了。少年嘶一声,烦躁抓了把头发。这下玩脱了。池柠上楼给热水器换好电池,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披羊皮的狼,再装也还是狼。还越来越过分。她心情不太好地洗完澡,打开浴室门就见一个人影蹲在门口,手机屏幕的光幽幽照在他脸上,如同阴魂不散的鬼。池柠无视他,抱着堆衣服朝洗衣机走,刚抬脚,脚踝被人一把拉住。像量身定制的脚铐,一手就将她锢得牢实。池柠被迫低头。他掌心撑地,单腿膝盖跪在地上,另只手拉她脚踝,抬头眼巴巴道:“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了行吗…”又是这样。持靓行凶,事后装可怜。池柠抬腿想挣脱,哪知这人死拉着不放,硬生生被她拖着往前一步,膝盖手掌跟光滑的地板摩擦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微响。她皱眉:“放手。”奶奶休息了,房间就在旁边,池柠没法跟他闹。这次,他很快松开。池柠下楼将衣服扔洗衣机,洗衣机的轰隆声伴随旁边人叫魂儿一样的声音,吵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没有下次了。”“姐姐~”“你打我骂我吧……”“你理下我嘛……”原本清澈的少年音故意放甜放软,酥得直击人心脏。不知是秋夜凉,还是被他声音给激的,池柠一个寒颤受不了,上楼将他关在卧室门外警告:“你要敢敲门瞎喊把奶奶吵醒,明天立马滚蛋。”她关门带风。“哦…”少年站在门口,孤零零的身影显出几分落寞。池柠进屋抻抻筋松口气。世界总算清静了。夜半,温度骤降。小城突然下起雨,院子的芭蕉竹叶被雨水打得哗哗作响。秋雨冷瑟寒凉,睡梦中池柠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盖好。凌晨三点,她睡眼惺忪拉开台灯,掀被起夜。打开门,一个人猝不及防朝她脚下栽来,她被砸得踉跄后退,惊得瞌睡全醒了。秦桉一直坐在她屋外,背靠着门浅眠,门一开,他身子惯性往后倒,背和头砸在池柠腿脚。池柠扶门稳住身体,低头看他,“疯了么?”她晚上九点进的屋,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六个小时过去了。二楼走廊窗户没关,雨稀里哗啦的下,冷风不断挤进来,空气充斥着凉意。他穿着单薄的深色套头卫衣,吸了吸鼻子。“柠柠……”他站起来,无措地唤她一声,鼻音有点重。面对面很近,池柠能感觉到他一身寒意。“你。”她顿住。昏暗灯光下,他看她的眼神太期待,像讨吃的小动物,又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小心翼翼。“去洗个热水澡。”秦桉追上她,“你愿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