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了,再说爹娘该嫌我烦了吧。”他跪在地上,久久的凝视眼前的坟茔,最后磕了三个头,才踉跄的起身,向姜羽韶走去。她就站在远处,背对着他。夕阳的余辉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晕黄,看起来格外温暖。“师姐……”他轻声道。女子慌乱的抬手,好像是擦了一把脸,才转过身,向他走来。她的眼睛微微发红,袖口有一处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了一点。谢池砚突然生出一股冲动,促使他扑进了对方的怀里。“师姐……”姜羽韶身体僵硬了一下,想了想,才抬手环住他。“想哭就哭吧。”生死之事,实乃天命,人力难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给他一个肆意哭泣的地方。……这时候的人讲究入土为安,一旦落葬,不可轻动。所以姜羽韶直接找到族长那里,假借谢母远方亲戚的身份,给了他一大笔钱,请他照看维护。等两人出了莲荷村,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今夜是个阴天,云层遮住了一半的月亮,星子也都黯淡无光。两个人没有御剑回去,而是一步一步,沉默的走着。姜羽韶知道,小孩心里的难受。这种难受,是时间也无法平息的,永远留在心里的创伤,平日里看起来已经结疤,但只要提起来,就会瞬间流血。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就这样一直走了一整夜,第二天,两个人才回到宗门。幸亏他们是修士,要不然准得生病。经过一夜的沉淀,谢池砚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还是闷闷的,但比起一开始已经好多了。姜羽韶沏了一壶热茶,给他倒了一杯。小孩乖乖将茶喝干净。“师姐,谢谢你,昨天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辰。”她心一酸,抬手轻抚他的头发。“那以后师姐每年都给你过生辰。”然后站起身,走到小孩身边,“你看看你,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姜羽韶一边说一边给他拆开头发,重新梳理。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姿态亲昵,格外美好。“师姐,你会一直在的,对吧?”谢池砚突然出声。“当然。”姜羽韶认真回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他看着属于姜羽韶的影子,目光依恋。师姐,你一定,一定不要抛下我。……小雨没有下在昨天,而是今天晚上。淅淅沥沥,一直持续了半宿。第二天早上起来,一推开窗,新鲜的空气就被轻柔的风送进了屋里,十分清爽。从窗户往外看,桃树下都是散落的花瓣,和潮湿的泥土黏在了一起。姜羽韶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躯体。没过多久,谢池砚就到了。他虽然拜了云崖真人为师,但大多数时候却是跟着姜羽韶修炼。一来谢池砚不过筑基,被高三个大境界的师姐教导绰绰有余,二来姜羽韶自小勤奋刻苦,底子扎实,十分自律,完全不用师长在后面催着,所以云崖真人对大徒弟教小徒弟很放心。这也是各宗门好多师尊的常用之法。让最得意,最出色,最放心的大弟子带着后收的徒弟修炼,不仅能互相加深了解,培养同门情谊,还能共同进步,取长补短。自打谢池砚正式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