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几把野菜嚼吧嚼吧填肚皮,好过肚里空空,你啊你,太乖了,什么都好,就是被你爹娘还有哥哥们宠的什么都不知道!”陈五娘站着未动,也没说话,表情也木木然,没有一点鲜活气,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崔陈氏叹了口气,上前拽了拽了陈五娘的手腕,“走,回去!你怕她骂你?你就扯谎嘛,说水太浑了太浊了,泥沙太多,洗不了,下午来找我,跟我们一块去山上找野菜,听着了吗?”旱了三年紧接着闹了三年水患,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田冲毁了一半,屋塌了半村,有门路的投亲靠友,胆子大的落草做匪,豁得出去的拎上牛骨棒,唱着莲花落流浪做乞,留在村里喘气的不多了。崔陈氏还有俩孩子要喂活,断断舍不得拿救命粮食接济陈五娘,不过,带她去撅野菜是可以的。只恨陈五娘的亲三婶红穗是个黑心肝烂肚肠的毒婆娘,既不给小妮子吃喝,又不许她自己出去找吃的,日日摁着五娘在家做事带侄儿侄女,眼下,白嫩水灵的好闺女,已饿得只剩一把骨头架子,不剩几两肉了。“怎的不说话?”见陈五娘不吭声,崔陈氏追问了一句。小姑娘这才抬起脸,细声说,“早上,三婶子给我喝了糊糊汤,里面有野菜,还有一点盐末,热气腾腾,足有一碗,好喝。”这糊糊汤说的是榆树皮磨成的粉熬煮的汤,那是丰年没人吃的东西,现在已然吃光了,是稀罕东西,糊糊汤里头还加盐末,那更是了不得,现在盐多金贵,盐吃了有力气,难怪陈五娘今天有力气拖着桶啊盆的来溪水边。红穗今儿咋转性了?哼,算她有良心一回,看在五娘死去的爷娘还有哥哥的份上,她也该这么做。崔陈氏还未来得及笑,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再次拔高声量问,“妮儿,你出来时,家里来客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