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重返冥塔。或许是时间很短,也或许是对上一次满脸英勇就义的幼小人族记忆犹新,冥塔的引导人还记得小小的人族见习,以为这孩子又被残酷无情的导师扔过来体验死亡。职业者消耗闯关次数来体验战斗是普遍现象,她熟练地将需要签下的契约交给阿芙拉,并惯例宣告了一遍注意事项。“要填写正确,”她再三强调,主动对照之前的契约,生怕幼小的见习写错一撇一划,“仪式会根据你的名字来寻找仪式主体,如果写错了,就无法进行正确的置换……”后果不堪设想。想起来她还是见习,这兽族的引导人对职业那一栏的见习骑士头衔唏嘘不已。要通过冥塔第一层,至少得是中阶以及中阶以上的职业者,冥塔一般也作为评定职业等级之用,见习只是单纯走过场罢了。真是一位心切的老师啊。兔族总是宅心仁厚,这位兔耳耷拉的女郎目露同情,忍不住抚摸了一下阿芙拉的小脑袋:“早点习惯就好了哦,乖乖、不怕不怕。”她小声说,“置换仪式没办法减轻真实的痛苦,如果实在害怕的话,就闭着眼睛朝一击毙命的角度跑,这样仪式结束后不会太疼。”“……请不要灌输奇怪的建议。”眼睁睁看着兔耳朵丧气地垂了下去,阿芙拉顿了一下,微笑道:“我会认真闯关的,谢谢。”感觉这孩子和上一次不太一样了。好像特别、特别的自信?遥望小小的背影,引导人疑惑不解,困惑地歪过脑袋,那双长长的、毛绒绒的耳朵高高竖立起来。和上次一样的冰冷石阶。阴凉的过道,推开的门后是深黑的洞窟,悉悉索索的诡谲回音,以及嗜血的异族,让人回想起粉身碎骨的最后一幕。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好像在骨头中徘徊,引出了些许痒意。再次站立在热砂行军蚁面前,阿芙拉的心情出奇平静。她昂首,仰视这山一样的庞然大物。现在看来,那粗壮的节肢过于厚重,那些尖刺的实用性也大大低于观感,更别说它的大颚——那扁平的脑袋使它很难专注于脚下的猎物,将优势愚蠢地化作了劣势。凸在外的硕大复眼朝着这边,鼻腔中弥漫着虫族的腥臭。虫族冰冷注视着来者,它似乎遗忘了没能到手的猎物,头上的触角不安摆动着。“你忘记我了吗?”阿芙拉眼中蠢蠢欲动,低声开口。“我可是一直在想你呢。”一股战栗从内心深处升起,分不清是猎手的急切还是初出茅庐的胆寒,长时间压抑在心里肆无忌惮的战意流淌于面上,轰然爆发!阿芙拉笑了。轻轻迈了一步,像挑衅一般。“!”热砂行军蚁察觉到细枝末节猛然抬起前肢,狠狠砸向猎物,快速而猛烈!阿芙拉拔出武器,眼中映入巨柱一般迎面而来的节肢,在近战类增幅的秘法下,眼前的攻击放慢了很多倍,冷静地审视着敌人的进攻,迅速做出对策。嗖!她在热砂行军蚁必死的挥击下俯冲而上,快得仿佛一阵风,同时左手隐约有光盾的光华流转,右手提着锯齿砍刀“锯肉刀”,整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锯齿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