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的湖边小筑,外看清雅,内里精致,院子里还种植数排文竹,这会儿虽然叶子都落了,也细心挂着红灯笼。果真是又精致又喜庆。齐音想起自己那暮色沉沉的小院子,心里叹息。不知府里装饰谁掏钱,要是旁人,她可得弄得富丽堂皇、贵气逼人些!不然叫人没进院子便知道自己不是一丁半点儿不受宠!远远地就瞧见李娉儿跟个灯芯似的跪在院子中央。今个儿阴了天,虽没有雨水,到底地上湿气重,这般跪着要伤身子的。齐音叹叹气,轻咳了一声,李氏听闻,连忙转身膝行了几步道:“福晋,你可要给妾身做主……”齐音看了眼屋内,不顾宋嬷嬷眼神阻止,让素儿扶起李氏道:“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进去说,这冷天,跪这地上是不想好了!”说完,便进了屋内。胤禛也在。安氏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见了齐音也未想要起身请安,只是咬着被角,一副未语泪先流的表情望着她。齐音深感头大。冲胤禛请安,也不理会其他,自顾自坐下,问道:“天这么冷,既然贝勒爷在,何苦唤我一趟呢!冻得人连口热茶都没有!”苏培盛一怔,忙退了出去。主子爷进来到现在,也还没人奉茶呢。安氏这院子可是不少人呢,都快赶上福晋的正院了。这种错处,今天怕是有人要挨板子了。果然胤禛瞬间沉了面色,冲屋里跪着的几个丫头道:“伺候不了的,趁早送出去!”这几个丫头,估摸着十二三岁,听了这句话,身子直抖,却也不敢求情,伏在地上。齐音有一瞬间动了恻隐之心。却也仅有一瞬间,她微闭了眼睛,缓缓道:“贝勒爷已有决断,那臣妾喝口热茶再告退吧。这天气,冷得渗人!”“你也不问问所谓何事?”胤禛坐在侧首,这番茶点渐渐端上了桌。齐音尝了一口,上好的猴魁,味道清淡又甘甜。这茶,正院里也才两罐,还是原主的阿玛送进来给贝勒爷的。“贝勒爷自有主张,臣妾何必多嘴呢。”牛饮似的灌了一盏茶,齐音起身,冲还跪在地上的李氏道:“你也起吧,随我回去。枉你平日里的好性子,为了一盘糕点,闹成这般模样,可值得!”李氏头发乱了,钗环也散了,见齐音这般,也不敢多话,忙起身跟了出去。“福晋,难不成李姐姐是你院里人,妹妹我就不是了?”安氏突然起身道,声音又尖又细,委实叫齐音吓了一跳。“安侍妾,这话说得可就有失偏颇。这院子里谁不是贝勒爷的人。不过你说李侍妾是我的人,我不反驳,我与娉儿颇有些共同爱好,实属难能可贵。再者,若是我没记错,你可是比娉儿虚长岁余,这姐姐妹妹的,想好了再认!”齐音怼完就后悔,放在明日多好,省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安氏不曾想她如此淡定,一时语塞,呆在原地。苏培盛见这般来了又走,便张罗着拉人下去领板子,就听见前面福晋冷冷的声音:“板子打巧些,别血沫子飞溅污了别的地儿!”苏培盛傻眼,这湖边小筑如何打得了板子。别说这小筑,就是咱院子,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