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一切才是个开端。屋外不知何时又起了北风,晃得廊下鲜红欲滴的灯笼,有节奏似的一下接一下甩动着。原是宋嬷嬷跟苏培盛守在门边。秋绿来换了嬷嬷,收了席面。苏培盛眼尖,瞧见对面主仆二人比划了个手势。这时四下无人,便扯着秋绿的袖子问:“方才你跟福晋,这样又这样,是什么意思?”秋绿撇了他一眼,轻声斥道:“偏不告诉你!”“姑奶奶!福晋该不会是想设计贝勒爷吧!这要是……”苏培盛不敢想,大婚当夜贝勒爷是怎么被赶出去的,他可是记忆犹新啊。“苏培盛,把你的心揣肚子里去!”秋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再出声。苏培盛再想张嘴,又被瞪了回去。屋内。气温陡升,齐音生生出了一身汗。胤禛端起面前的温茶,颇有几分千金良宵,愿与佳人一耗的意思。“既然是合作,还不知福晋要我如何配合?”胤禛眯眼问对面手足无措的小女人。明明屋内温如暖春,她却裹着厚厚的夹袄,鼻翼微微冒汗,整个人红彤彤的。尽管只是看着,胤禛颇有些坐不住。“要不,先圆房吧!其他的后面再说!”对面的小女人像是鼓足勇气,闭着眼睛低声喊了这么一句。胤禛猛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一时不慎落了下来,只见对面的小福晋瞬间便了脸色,直接扭头看向门边。果然,秋绿猛推门进来,惊叫道:“福晋!福晋!”待看清楚,杯子从何人手中滑落,惊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紧随其后的苏培盛此时自然明白,这样?那样是什么意思了!摔杯为信!不错!像是音格格干得出来的事情!齐音干笑着,慢慢移动着身子,将秋绿挡在自己身后,冲苏培盛使者颜色,先将秋绿带出去再说。“苏培盛,明日去内务府,给正院挑些得力的送来。”“嗻!”苏培盛扯着秋绿的后颈衣裳,真真将人连滚带爬的拖了出来。心想,这丫头真是福晋院子里的,换做旁处,怕早就是一杯黄土了。“福晋方才说什么?”胤禛福身问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啊?方才……”不待她说完,打横将人抱起来,径直往净房走去。“既然音音开口,小爷再不主动,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些。”胤禛一脸得逞的坏笑。齐音三两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推着说:“我去让苏培盛来伺候贝勒爷沐浴,我去透透气先。”说完拔腿便跑。被替换进来苏培盛的一脸苦楚,即便是在前院,也没有他伺候主子爷沐浴的道理。他手脚笨重,主子爷又是那般细皮嫩肉,万一伤着了又该如何是好。齐音可不管这些,她领着人去了侧边的厢房。宋嬷嬷掌着灯,秋绿搀扶着,显然不明白福晋这时候去厢房是为何。只见齐音在一堆笼屉间翻找,一边找一边念叨:“明儿一早,这个给宋格格送去,这个呢,宋嬷嬷,你去给李氏送去,你亲自去。安侍妾那里怎么也得有一份。院里也没其他的人了,前院那边伺候的也都有赏赐,咱们这也有,统统有赏!”“福晋,您这是为何啊?”秋绿本着一贯原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