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1 / 4)

“哐当”一声巨大的踹门声直接把床上还迷迷糊糊的人吓得跌下了床,随之而来的便是属于少年人变声期穿透力十足的公鸭嗓音的咆哮:“蒋含章!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十七岁的蒋含章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十四岁刚刚迈入分化期、身子抽条得和根棍一样的皮元良,心道:这小子这个年岁时有这么瘦吗?瞧瞧,这颧骨凸的能当挂钩了,脸颊凹陷,一点儿肉都没有,皮家可劲儿的给他进补,那些天材地宝都喂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告诉你,别以为爹爹说了,我就会乖乖的和你结契!就你这样的,还想做我的屋里人?你做梦!谁知道你和你那个不知检点的娘亲一样,会不会红杏出墙,给自家夫君带绿帽子!?我娘亲断断不会允你……”皮元良气得一张脸涨红,正指着蒋含章骂得热血冲脑,不防备蒋含章却突然上手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儿一拉,便直接跌摔在地,和蒋含章一起“席地而坐”了。一拉一扯之间,距离近了,蒋含章身上的气息冲入的皮元良口鼻间。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不是纯粹的香味,但却是生平从未有过的好闻,勉强来形容的话,就像……就像他第一次武道有所突破的那个下午,习习凉风吹拂,正是春末时节,天气还不算热,广陵堡练武场墙外,正有一片桃林,此时已经快谢了,一缕残余的幽香伴风而来,几片凋零的花瓣从眼前飘过,皮元良甚至能看清三尺之外那花瓣上绛红色的纹路。原来在武道一途,往前登上一个台阶,整个世界在你的眼前便全然不同了。他从未把一切看得这么清楚,在这一天前,他从来不知道,母亲日夜或是责骂呵斥或是直接上手用戒尺抽打逼迫他专注的武道修行,有何趣味。但那一天起,他知道了。他永远记住了那一刻的感觉,也永远记住了,那伴着微凉的风吹拂而来的幽幽残香。现在,蒋含章身上就是这种味道。恍惚了一瞬,皮元良还是清醒了过来,随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坤泽分化后的香韵最能迷惑乾元,竟然还这么轻易的“中招”了,正待他要再次呵斥蒋含章不要用信香诱惑他时,只听得他这个素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表哥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看傻子样的目光看着他,吐出一句:“拜托,好弟弟,你难道不能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你有那种能吸引人要死要活的非要和你结契的魅力吗?你不想要我,正好!我也非常不想要你!”皮元良暴跳如雷。他是广陵堡堡主独子,家教虽算是严厉,但自幼也是被宠着长大的。虽然蒋含章夹枪带棒的嘲讽他的样貌,可坦白说,皮元良长得其实不差,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只是特别瘦——因为赶上长个儿的年纪,窜得太快了,略高的颧骨是天生的,但脸颊没肉却还是因为个子长得太快,才显得瘦得凹陷了一样,但皮云良的下颌的线条像他的父亲,流畅端正,倒也能平衡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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