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七天,会慢慢把海水煮沸、煮干。除了滨海的海闸口,盐田西南侧还有河闸,与长渊支流广陵江相连,等到海水被蒸发到只剩干燥粗盐结晶时,河闸开启,长渊的淡水汇入盐田,将粗盐融化,然后炎阳阵法再启,如此反复七七四十九天……七洗七晒,把海毒杀净,留在盐田里最上面的一层,就是洁白可食的细盐了。站在“滑板”上缓缓降低高度的蒋含章,已经能感觉到那渐渐涌起的热气了,再在这一片空域呆下去,请等着做蒸肉呢,便转身回堡,可还没落地,却听得一声怒吼道:“蒋含章!你干的好事儿!”河东狮吼,震得人……想直接脚底抹油,开溜啊。可惜,他哪里跑得过身后的母老虎,被一把揪住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蒋含章被提溜着转了一个圈,顶着一脸心虚的微笑,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董秋娘,打招呼道:“姨母,好久不见啊。”*******广陵堡靠海,按说海景应该日日得见,其实不然。因海潮之故,堡里的主体建筑离海甚远,皮家祠堂建在高台之上,万没有后人居住的房子比祠堂还高的道理,再说了,堡中有结界拘束,不能御剑,房子建得太高,上下都不方便。所以没有超高建筑、离海又有段距离、寻常没事儿大家也不会总是翻上房顶呆着,自然不像外人以为的日日见海。不过,堡中倒是有一处地方,是众人皆知的观海好去处,比高台上的皮家祠堂所见之景还要美妙许多,可是堡中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往,因为那是戒法堂的最深处——凡是去了那里的人,必是犯了极大的错误,不仅要在堂里挨法棍的暴打,其后还得拖着一身的伤,去那里跪着思过。再好的海景,也没心思去看了。蒋含章此刻就在此处,跪着呢,至于有没有心思看海,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两个时辰前。被姨母揪着耳朵拉进堡里的蒋含章,听了董秋娘一路的怒骂:“蒋含章!你不在你的屋子里安静地呆着,出来干吗!?好啊,不装疯卖傻了,改行做闯祸精作事儿了?”“疼疼疼!姨母,我冤枉啊!我平时宅着你不爽我,我不宅着了你也不爽我。你说我闯祸作事儿,我作什么事儿了?你就是再看我不顺眼,也不能什么罪状都往我身上推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德行,我就是想闯点儿什么大祸,也得有那个本事儿啊!”他一把年纪了,能屈能伸,武力值实在比不过时,撒泼耍赖求饶服软,那是说来就是来,面子这种东西啊,活久了就知道,是不怎么值钱的。可是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一开口,董秋娘似乎更气了,一脚把蒋含章踹倒在地。董秋娘的脚力,哪里是蒋含章抗得住的,当即人便扑倒在地爬不起来了,咳了半响,一股股的血沫子从嘴角渗出来。作为皮家的独子,每次镇海潮,皮元良都跟着自己双亲上高台祖庙走完整个礼程,此时自然也在董秋娘身侧,他素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以为只是如过往训斥他一般,最严重也不过抽一顿只伤及皮肉的戒尺,哪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