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踢。”“我不要只在体育课上玩那么一下,我想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安德说,这是很多天以来,这个男孩唯一一次在大人面前真正显露出他的孩子气,“我和……我和爸爸说好了的,我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棒的足球运动员。”奶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仔仔,你还太小了。”“是因为我爸爸吗?”安德仰头问她。他的提问一针见血,尖锐、咄咄逼人,显现出不符合年龄的锋利:“因为他失败了,所以您觉得我也不行?”他的奶奶看了他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酸楚的笑意。这个年迈的、但穿着依然优雅得体,化着淡妆的女士打量着自己几年不见的孙子,仿佛从他的脸上能看到儿子当年的模样。她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是的,你说的话就和你爸爸当年一模一样,而我已经因为他的固执失去了一个儿子。”安德用力抿紧了唇,牙齿咬了会儿唇瓣,才开口:“我要继续踢球。”“我并不是在完全的否定你,仔仔,”老人淡淡道,“但这条路很难走,你爸爸不仅没有成功,反倒被失败打击得一蹶不振,不能接受自己过了三十岁还一事无成的现实……我是一个老婆子啦,不可能一直陪你走下去,也很难在你失败的时候为你提供什么帮助,你只能一个人。”“我可以,”安德说,他重复了一遍,“我行的。”老人轻轻摸了摸安德的头。她的手保养得很好,并没有这个年纪的老人普遍有的那种粗糙和风霜,而且,很温暖。“我知道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