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开之前再次感谢她?不必了,她承受不住……这时,少年突然抬头,静静道:“若我想留在这里呢?”云挽一惊,却听他又道:“如若不弃,不才愿留在梨尘宗,学习阴阳之道。”少年正对着云挽。他眼盲,空洞的眼中原本没有任何东西,此刻,却异常诚挚地看着她,像一汪清潭,又像一夜春雨,绵绵无绝期。云挽有些愣住。她知道,少年身上没有半点法力,眼睛又看不见,在这浊世确实难以生存。可这样一个人,即使到了这种境地,却仍然这样从容?甚至,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请求。云挽还是冷静地拒绝了,“梨尘宗并非任何人想留就能留,阁下还请另寻他处。”“如果我一定要留下来呢?”云挽默了默,“阁下是在说笑?”阿惜拢着手,静静地不言,只是睁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禁闭室外的光线十分和煦亮堂,空气亦十分通透,梨花常年似雪,微风一吹,倏忽扬起。云挽看了他许久,直到看出他并非在开玩笑,这才放冷了语气。“阁下应当明白一点,虽是我救了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向我提出无理的要求。”阿惜道:“云宗主觉得在下这个要求很无理?”“是。”云挽挑目看向他,语气不无肃穆,“梨尘宗并非是一个避难所。我们要承担的是整个云州的太平,我们要守护的,是整个云州百姓的命运。倘若无法做到这一点,仅凭借一时的仁慈,只会将无数百姓的命运,拖向深渊。”“那才是罪。”云挽目光冷淡地道。“云宗主多虑了。”阿惜微微一笑,却是并未被她严厉的语气所慑,“在下并非想求一个容身之所,也并非想求得同情,让你们对我网开一面。”“那你想要什么?”“一个平等的机会。”阿惜抬起头,不卑不亢,语气舒缓平和,“在下虽眼盲,但若将此心向道,未必不能与其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