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的死牢在地下,兴许是觉得楚瓷灵力被封与凡人无异,女修们便直接将人推了进去,还解除了束缚着他的灵力绳索。“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姐姐我奉劝你最好在里面乖乖等候宗主的处置,千万别靠近最里面的那个人。”一位女修走前提醒道。“多谢,我……”楚瓷话还没说完,死牢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里面霎时暗了许多。女修不说还好,她一说楚瓷心中倒升起了几分好奇。楚瓷耸了耸肩,转身顺着梯/子往下走,到了平地上后继续往深处走去。鼻尖隐约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不过楚瓷没在意。毕竟是关押人的地方,有血腥味再正常不过了。只是里面太安静了,像是除了他再无别人。但想想那个女修临走前说的话,应当是还有其他人也被关在这里。死牢内没有楚瓷想象中的脏乱差,墙面与地面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角落里也没有蛇虫鼠蚁的踪影。这一点发现令他郁闷的心情好多了,若是这里环境太差,他会发疯的。说实话,这里不像个牢房,更像个地下室。墙壁上规律地镶嵌着烛台,烛台上燃着长明的烛火,明亮而无烟。然而在这阴冷的死牢里,每一盏烛火所能照亮的范围像是被限定了一样,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剩下的大部分区域仍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笼罩。所幸灵力被封,不代表楚瓷就真得如同凡人一样在黑暗中不能视物了。只是越往里走,烛火的范围越小。同时,黑暗深处传来的血腥味愈发浓郁,令人心生不安。楚瓷在黑暗里走了一会,忽然停下脚步,仰起头望着吊在半空中的人。他想他找到血腥味的源头了。那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低着头不知死活,披散的干枯长发遮去了她的面容。两根粗大的黑色锁链穿过女人的琵琶骨将她吊在了半空中。还有两根锁链则拷住了她的两个脚腕,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地上。滴答,滴答,不停有血顺着锁链往下滴落,在地面积聚成滩,这里除了血的腥味还有股陈年的恶臭。这里是死牢,那么这个女人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如此对待呢?楚瓷走近了些,看到女人下方的地砖颜色已被血浸得黑红,那黑色的锁链更是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盈盈……是娘亲的盈盈来了么……”女人似乎察觉了有人来了,微微抬起头看向楚瓷所在的方向。头发散开了些,露出了女人苍白的脸与没有了眼珠的眼眶,黑洞洞的像魔界深不可测的深渊。得不到回应,女人小声地呜咽了起来,如泣如诉,幽怨凄凉。她一哭,身子颤动起来,身上的锁链也开始抖动,发出滞涩沉闷的声音。楚瓷心中却生不出可怜的心思,反而悄悄后退了几步,眉头皱了起来。多亏他之前从混元书局买的书,上面有修仙界诸多风云人物的画像,叫他认出了这个看似可怜的女人是谁。她就是合欢宗的上任宗主,一个据说已经仙逝的人,同时也是传闻中阮清漪的娘亲。即使她的脸颊消瘦不堪,离皮包骨就差一点,但仍能看出她过往的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