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有个好人儿在旁摸着他的脉,遇事给他慢慢儿将脾气理顺了,才行。我看呐,放眼望去,那么多名门闺秀里头,还真非徐家大丫头不可。”朱元璋笑道:“老四又犯倔了?”马皇后笑道:“今儿不知怎么的,倔得像头牛。上午仪华进宫,我说让他等散了学来相一相媳妇,怎么都不肯来。”皇帝但笑不语。皇后不明就里,继续碎碎念道:“我知道他这是害臊呢……老四长大了,这些年看着在女色上是不用心的,一心向学,这样也好。”皇帝“哼”了一声,依旧是抿着嘴笑。皇后笑着嗔他道:“有话就说,笑什么。有什么事瞒着我?”皇帝笑道:“哪里是我瞒着你,是老四瞒着咱们呢。你把老四叫来。”皇后被夫君撩起了好奇心,忙唤宫婢去叫燕王来。不多时,只见一个少年,一身大红圆领窄袖袍,胸背两肩都以金线绣着蟠龙,腰束玉带,踩一双皂色皮靴,肩宽腰细,瘦而挺拔,浓密而张扬的两道长眉斜扫入鬓,一双黑火般灼灼的眼。因年少尚未加冠,头发尽以元色纻囊束在脑后。那少年大步进了门,磕头请安。皇后忙让他平身,命人在自己脚边安了张椅子赐他坐。朱棣恭恭敬敬挺直腰板坐了。“又去哪里野了?怎么这一两天间,好像又晒黑了。”皇帝故意说。“儿子老实念书,哪儿都没去。”朱棣装出一脸老实相。皇帝略过问了几句他的功课,马皇后说起上午的事来:“虽说有男女之大防,可娘都发话叫你来相媳妇了,怎么还不肯来?你呀,就是太守礼了。”朱棣正要顺着杆儿往上爬,继续端着那一副道貌岸然,见父皇直盯着他笑,笑得他心里发毛,便敛容轻声道:“早晚要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见了也没意思。”朱元璋缓缓站起身,笑道:“没意思?”“没意思。”朱棣眼观鼻,鼻观心。“还装!早见了没意思,那你爬人徐家后院的墙做什么!丢你老子的人!”朱元璋说着顺手抓起一把瓜子就要丢他,朱棣“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撒腿就跑。“浑小子,敢跑!你给我站住!”“娘,娘!”朱棣边跑边求救。“重八,重八?”马皇后喊着皇帝的旧名儿忙起身赶上前护着,一时间三个人满殿绕着柱子乱转,攥在皇帝拳里的瓜子撒了一地。“爹!别追了!儿子昨儿刚被徐家的狗追,今儿又被爹追,跑死儿子了!”“浑小子你把你爹和狗放在一起作比?”“爹爹爹您误会了!儿子不敢,娘!”转到最后好不容易父子都被皇后拦下,朱棣死死躲在皇后身后不露头。马皇后正面挡着皇帝,扭着身子问:“四儿,你被狗追了?咬着没?徐家也真是的,放狗做什么……”“咬了活该!”朱元璋笑骂道:“幸亏浑小子还知道换身平头百姓的衣裳再去,否则被人认出来,岂不害我被老徐笑话!”朱棣听了,心里默默盘算:“也不知徐允恭的嘴严不严,可别跟他爹说漏了……明儿见了还得再好生收买他一通……”前日他买通徐允恭,叫昨天上午把大姐约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