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岂不是……”欧阳瑾被震惊,连哭都忘记了。“我父亲很爱我母亲,据我外婆说,当年他们伉俪情深,是让人羡慕的一对。”戚归回忆起落灰的旧事,声音变得很悠远,“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对我的感情尤其复杂吧,他大概觉得,是我害死了母亲。”“怎么会是你害死她的呢,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啊。”欧阳瑾喃喃道。戚归摇摇头,苦笑:“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父亲又觉得我是他和母亲的爱情结晶,再加上我身上有我母亲一半的基因,算是一种存续吧。”“所以他觉得应该好好教导我让我成材,不然无法告慰妻子的在天之灵,可他又不想面对我,因为据说我和我母亲长得肖似,他一见我就会想起母亲难产去世这个事实。”戚归低着头,像一只垂着修长颈项的天鹅,平白生出几分脆弱感来。她性格内敛,不善表达感情,从小到大身边好友都寥寥,所以极少向别人说起过这些。这些事,只有俞乐白和付清雅等几个好友知道一星半点。可今天,也许是从欧阳瑾身上看到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哀,她竟破天荒地涌起倾诉欲,即使倾诉对象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欧阳瑾见戚归神色莫名,老成地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戚归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该承受这些。”戚归被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安慰逗得心情略好,她忍不住抬头摸摸欧阳瑾的头顶,扯出一抹笑:“别担心我,这些对我而言早就是过去式了。”她想了想,继续道:“我接着说吧。所以我从小和我父亲极少见面,他只负责我学业上的事,我的学校还有课外辅导班都是他安排的,而我被我外婆带大。后来我中学时,我的外婆过世,我又被扔到我爷爷奶奶那里去。”欧阳瑾听见戚归像是被扔垃圾一样丢来丢去,眼里露出一丝鄙视,吐槽道:“你爸那是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