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都轻松撂倒在地,便是连剑都未曾拔出。而地上被按着打的人也露出了真容,竟是个近四十岁的胖妇人。她穿着花哨的红装,脸上被打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手里抓着帕子,坐在地上撒泼般大哭大叫,却嘶哑地不成句,“打、打死人啦、救救命啊——”展昭一愣,这妇人怎么好似个媒婆?“打的就是你——”那被展昭抓住手的男人疯了般大叫,拿脚踹那胖妇人,充红了一双眼,可真叫一个往死里打,“我好好的儿子——你——你做的什么媒——我——”“你你你——”胖妇人拿手指着那个男人,说了半天才把口舌捋直了,“我我我我家——他他他可是在陷空岛当差的,你、你敢打死我——?!你敢!!”发疯的男人气得噎住了,“你——你——”展昭一愣,先是听到宅子里头有人哭着“我的儿啊……”,才回过神来。他仰头环顾了一眼,四周竟多是穿着红衣、敲锣鸣鼓的,可不就是刚刚在城门口瞧见的那一队迎亲之人吗,怎的好好的喜事闹成这样。而他手里按住的那个男人身着锦衣,蓄了胡子,虽是散了头发,也可看出是常年养尊处优惯了,仿佛是诗书礼仪之家的书生老爷,又怎会亲自动手打起个妇人来。围着的百姓有两三人大抵是知道发生了何事,相互间小声说起来。“……哎唷造孽哎,好好的喜事变丧事。”有人摇头直叹。“老王你可是看见了?”“可不,那张家公子多灵多俊的一个小伙子,才刚刚踢了花娇将新娘子迎出来,竟一头栽倒在地,半晌没个动静。”“这是死……”接话的人瞧了一眼发疯的张员外,生了恻隐之心,话头一转。“病了?”“谁知道呢。”老王话是这么说,但是神色里的意味谁都瞧的明白,“那新娘子也是,盖头都没掀呢,踩着门槛和抬新郎官一起进去,也没人扶一把,竟是一头撞在地上一下就没气儿了。苏家的人这会儿还没来,要来了还不得拼命。”“那苏家女可是百家求,活生生的好女儿进门第一日就没了……这、这好好的亲家真成冤家了,怎会如此……”“哎!我跟你说,冲八字了!”老王跺了跺脚,“刚刚我们对街那许媒婆跑来,也不知是哪儿得来的消息,大老远的就嚷嚷八字相冲,这亲事结不得,结果那苏家姑娘正巧一脚踏进门槛,人多眼杂的,直挺挺地就跌了一跤,脑门对着地砸下去的。”“这就没气儿了?!”好几人大惊出声。人群里自然另外有人也听见了,只问:“冲八字媒人怎的不知?这不是做死媒吗!难不成叫狼狗吞了心!”“那徐媒婆怎晓得张家公子和苏家小姐的生辰八字?”“这事儿我听说了一些,那许媒婆原是给苏家小姐牵桥搭线的,张家公子早给她排了出去,不知怎么的慢了一步,叫别人给牵上了。”“都到成亲这日了,竟是才发现,造孽哦。”“可怜那张员外,就这么个独子,生来聪敏又孝顺,今年说是要下场试试的……”说着又是满含惋惜的叹息。大约是这话也叫张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