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水漫开了一地。原是认识的,难怪!众人心里都是一口气放了下来,又听楼下喊“慢点跑踩着人了!”“我的钱袋子!”等等,纷纷想着去瞧楼下的热闹,但走着走着又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和白玉堂打招呼的那个少年侠客,心里头又是轻轻一叹。世上竟有人站在那张扬明丽、绝世无双的白玉堂身侧还叫人挪不开眼的!“你何时来的松江府?”白玉堂确实不知展昭会在松江府,那日天昌镇走得匆忙,便是好好作别也未有,而后更是一路快马加鞭下江南。思及此,白玉堂眼底微闪,他今日一早才到松江府,展昭能前脚接后脚也来了,若说不是紧随而来他可不信。可南侠不去陈州给赈灾济民的包拯帮忙,追着他跑来松江府作甚?“展某还未能多谢白兄仗义相助,特来松江府请白兄喝酒。”展昭恍若不知白玉堂所疑,收了剑,神色坦然。白玉堂仔细端详了展昭的面色半晌,冰霜未缓,也到底是信了展昭,未如往日般起了脾性拔刀相问,只道:“既然展南侠来了松江府,那便该是白五做东才是。”展昭闻言却是扫了楼下那不知生死的戏子一眼。楼下的人都围在温蝶边上,松江府的衙役还未来。许多人远远地叹息着什么是头朝下的、断然没气儿了,还有听戏的散客私下里惋惜好好一张脸都摔花了,原来多水灵的大姑娘。展昭来得晚,只瞧见那须臾间戏子坠下楼去,别的是真不知晓。可照白玉堂的脾气,一个柔弱戏子得罪了他,还能给白玉堂气急推下楼去?多半是刚才那样一刀给砍了。别的不说,展昭对这点倒是明白得很,只是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且白玉堂来得急却一来就出事,楼下那坠楼而亡的戏子若说是与他无关,那才叫活见鬼。再加上前些日子里和陷空岛屡屡挂钩,仿佛沾亲带故的案子……展昭难免露出些忧虑来。白玉堂当然明白展昭眼神里的疑惑,不是狐疑反倒是忧虑也可见展昭是信得过他。他偏过头,似是要出言解释,却见展昭收起的剑轻轻摇了摇,那剑穗也随之晃了晃。白玉堂眼底微闪,收了刀,一言不发地往楼下去。楼梯上、走廊上还有好些人站着,虽然都盯着楼下看,也不少注意着他二人。站原地的展昭想了想,在白玉堂尚未离去前口中邀道:“展某这几日在星雨楼落脚,白兄何时可有空闲去喝杯酒?”“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白玉堂扼住脚步,回头瞧了展昭一眼,却未应展昭的话。展昭扬眉不语,瞧着白玉堂他很快便从人群里走了出去,不见了踪影。按理说白玉堂这嫌疑洗脱不得,可梨园里愣是没个人敢出言相拦。只有一人喊了一声,“白五爷,那温蝶姑娘……”白玉堂握着刀斜睨了一眼人群,像是看着那喊话的人,又像是谁也不曾看,可就是冷晃晃得跟那未出鞘就冰冷渗人的刀锋似的,叫人下意识地禁了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倒是展昭楼上站了一会儿,横着来回打量了几个伸着脖子探着头的散客,挑中了其中一个扶着栏杆往下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