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气性,更别说白玉堂堂向来脾气不好,哪儿来的人敢叫白五爷受气。按江湖上的话说,敢得罪白五爷的人,这种人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就已经死在他的刀下了。然而便是白玉堂也没想到卢方会动真格的。他们五兄弟结识已久,白玉堂排行老五,前些年毕竟年纪小,多少有惹事儿叫卢方气的提刀教训的。所谓长兄如父,卢方待白玉堂是当真亲厚;两人又是江湖兄弟,打一架也算不上动真格,隔日也就好了,回头卢方照样给他收拾烂摊子,卢夫人还端着鱼汤陪挨了打躺在床上耍赖的白玉堂说笑。可今日这事儿当真莫名其妙。他在外跑了两个多月,正一脸风尘未洗,兴冲冲地送了草药回来迎头就是一刀,连个头尾都不知道。白玉堂收了刀,瞧了一眼厅内那两个装得满满的木盒子,卢方却是不予解释仿佛一脸白玉堂做的事儿他自当自个儿知晓,无需辩解。他神色有些晦涩不明,倒是语气如若一潮江水扑了滩头,冷冷淡淡地退了潮,“我刚瞧过了,这一路跑得急,不过药材没事,先叫大嫂拿着用了。过几日白福会将剩余的送来。”卢方的神色微顿,可盯着白玉堂依旧没个好面色,“此事我已知晓,今儿我话就放这了,你若是不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莫说回来,便是连陷空岛都再别上了!”他的声音向来洪亮,这话里头的狠绝也叫远远站着的仆从杂役心惊。竟是连兄弟都不认了。白玉堂原是攥紧刀的手松了些。他又瞧了一眼厅堂所挂的“五义厅”三字,江头风大将他的头发吹扬了起来,衣袖更是猎猎作响。白玉堂孤身一人站在屋檐,眸中一点心思都叫人辨不出,说不出究竟是愤怒还是失望,但院里远远瞧着的仆人杂役都垂头不忍。最终他只是一笑,任谁都瞧得出那是怒极,一开口更是冷然:“既然大哥这般说了,那便如此罢。”说罢白玉堂头也不回地跳下了屋顶离开了。他身后的卢方绷着面色连道三声好,语气里更是带了恼色,“连大哥的话都听不得了,你可就走远些!”那声音回荡在陷空岛的江头,叫人心冷。“今日白兄去的那疏阁可是为了寻人?”展昭见白玉堂久不作答,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