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他也曾见过,向来是精神头极好的,如今两鬓斑白竟像是一时之间老了十岁。白玉堂的神色有些微妙。这与他白玉堂又有何干系?怎的一件件事俱指着他来了!这边展昭还没想明白这一日内就起出了三起命案,那徐家公子他刚刚还听过声音、活得好好的,一转头竟然就没了;那边白玉堂已经冷着脸从窗口一步跃了出去,落在那些人中间。众人被惊得纷纷散开,老潘瞧清了人下意识就是一句:“五爷?”半是喜半是忧。徐老太太反应更快,一把扯住了白玉堂的衣服,仿佛在看什么阴险狠毒、害了她全家性命的穷凶恶极之人,眼睛瞪的极大,“你——你——白玉堂——你还我孙儿——”便是老潘也没来得及拉住她。白玉堂眉头一挑,竟是露出个嗤笑来,半点没有对徐老太太的同情之色,“你寻爷有何事?”一句话叫四周人群都发出低低的抽气声,仿佛是不可置信白玉堂对一个痛失孙儿的老太太这般不假辞色。楼上的展昭亦蹙起眉头,见那徐老太太揪着白玉堂胸前的衣服,那指甲若不是隔着衣料怕是要掐进肉里去,也不知有多狠多疼。可纵是这般白玉堂也没有伸手将徐老太太的手扭开,只是冷眼对着徐老太太的眼睛。“你个——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徐老太太喘着一口气哭骂道,对着白玉堂的眼睛也无躲闪,又凶又恨,“我孙儿——哪里得罪你这等小人——竟是不饶他性命——他——他才十四岁——”几番哽咽,徐老太太全凭一口恨意大骂,虽是穿着华贵却形如泼妇,当真是到了伤心处,“你还我孙儿——”“你那病死的短命孙儿与白爷有何干系,爷今儿连你孙子是谁都不知,更别说见过面了。”白玉堂眯着眼睛,话直的很。“你——”徐老太太一手锤在白玉堂的胸口。白玉堂却神色不变,仿佛那一下对他来说只是蚍蜉撼树,不痛不痒。但展昭却一把抓住桌上的巨阙,扶着窗盯着白玉堂手中紧握的长刀瞧了一会儿,猛然扭过头问掌柜的:“徐家的少爷病去时可是与陷空岛手下的人有关?”掌柜的摇头,但楼下的徐老太太口中恨道:“若不是你叫人——若不是被打断——我孙儿怎会没得救——”她终于松开了白玉堂的衣服,眼神一变,突然将身旁老潘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朝着白玉堂的脸竖着劈了过去。白玉堂直直地盯着徐老太太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没有躲避。一个身影鹞子般落了下来,单手扶住徐老太太的手腕,轻轻一扭,钢刀落了地发出铿锵之声。而徐老太太这才回过神跪倒在地,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力气,吓得几个仆从连忙上前扶住她。展昭紧紧蹙着眉头,撇过头只问老潘:“徐家公子可是被人激得旧疾发作?潘兄既然知道发生何事为何不出言解释?你道白兄知晓多少?”这几句问的老潘语塞。白玉堂撇过头也是瞧了一眼老潘。老潘叹气,瞧着地上被老太太拔出的钢刀,这才开口:“徐家公子虽是病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