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仍在贪婪的搜集着歇洛克的声音和他们交谈的内容。“阿盖尔先生没有家族遗传病史,在先前的身体检测中也没有发现心脏问题?”伊芙给予了肯定的颔首,这也是那些人将脏水泼到她身上的有力证据。“现代医学本来就无法探清每一种病症的导火索和潜伏性,而且你的丈夫对酒精颇为痴迷……”他突然站起来,打量着整间屋子。楼道里外有仆人进进出出,隐晦又大胆的将视线投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夜晚之前回来了。”“是的,很多人都知道,威廉最近迷上了歌剧……”“不规律的作息和酒精都是引发猝死的大概率要素。”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所谓的“歌剧”和夜不归宿的真相,听起来竟然在为嫌疑人说话。罗莎贝拉感觉到身边的女人紧绷的身体姿态在这句话之后有一瞬间的放松。祖母绿的眼睛泛起笑意——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推论后面总有转折,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一切合理性之中找出毫不起眼的细节,推翻前论扭转所有人的认知。但出乎意料的,他在简简单单的两句问话之后就起身告辞了。“我需要收集更多证词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不日后我会再来拜访。”他微微躬身,锐利的视线掠过罗莎贝拉的脸,只是短短的一个注视就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对于这具脆弱的身体无异于一次来自内部的伤害,血液流动上涌几乎让她头脑发晕。病态的红晕出现在愈发苍白的脸上,她像是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两下,吓得阿莎莉连忙跑过来扶住她——但罗莎贝拉推开了她的手。她是美而自知的,也懂得如何利用这种优势,但一个孤独的,安静的,拥有着某种秘密却又显然温顺无害的贵族小姐不能这么直白。于是她在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经历了漫长的沉默后,第一次开口,用恰到好处的语调,姿态和神情,询问他:“福尔摩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