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贤生在京城养在京城,只在幼时祭祖时随父亲南下过几次,不过那时她都太小了根本不记得了。因此对于南方的园林,她所知道的只有文人墨客口中经常念叨的那些,如:扬州的何园,苏州的留园、拙政园,应天府的瞻园、东园,以及无锡的寄畅园。她不是那不懂装懂的虚荣之人,便坦然一笑:“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此园有何风景、典故?”马勤见她依旧穿着一身湿衣服,便提议边走边说,如此,便将他对离园的一些见闻简略地在路上告知了。裴允贤听罢,心中直呼城会玩,面对马勤那求助一般的目光,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踏雪快言快语,斥责道:“你这书生,既对离园如此了如指掌,想必是神往已久?既如此,你找个机会去便是了,何故说来给我长姐知晓?我长姐自小诗书伴身,不屑与那腌臜之人为伍!”马勤自知冒昧,只得再三赔罪,解释道:“实非小人有意不敬王妃,而是小人有求于王妃啊。我那一船雨花石,可都是老镇扬王订购的,谁能想到无辜遭撞,尽数沉入河底。原指望世子爷为我主持公道,偏偏他与那撞船的女子是离园旧识!世子爷为了隐瞒自己所做的丑事,便有意袒护,小的求告无门,只得来烦扰王妃了。王妃您连素昧平生的落水之人都愿意搭救,您在小人眼中便是天上的仙女,地上的活观音。小的给您跪下了,求求您帮帮忙吧!”裴允贤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马勤,心中五味陈杂。按说,她这一大家子都是过客,故而此事根本不该她插手,但这马勤的目光实在是委屈至极也卑微至极,叫她心中名为正义的那个小裴允贤有些蠢蠢欲动。但她还是理智的,思前想后,只应道:“你且容我回去查证之后再做计较。这两日,你也该寻些别的路子自救,不要全盘压在我这里,我人微言轻,未必管用。”“有您这句话就够了!九王妃殿下,此事若成,马勤日后定鞍前马后,为您结草衔环在所不惜!”马勤何时见过这样好讲话的贵人,一时激动,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裴允贤冻得打了个喷嚏,马勤忙原地爬起:“王妃您快回去换身衣裳吧!”裴允贤到了府衙,果然瞧见那女子正跟在世子姬青后面哭哭啼啼的。姬青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子便索性往地上一瘫,不走了。姬青只得转身,亲自将她扶起,连推带搡,随她一起去了走廊尽头的那间厢房。裴允贤一看,此女后背还粘着半截水草,便将其唤醒,建立了链接,回到自己厢房后,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听这二人说些什么。姬青强忍着怒意,将门栓落下,转身不耐烦地问道:“离园有离园的规则,你不该找上门来!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要钱,给你便是!”“思聪,你好无情哦!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的夫人你我已经珠胎暗结了么?”范碧莲有意吓唬他,索性抛开了所谓的脸面尊严,倒要看看他怎么办!姬青蹙眉,围着范碧莲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你小腹平平,何胎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