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贤睡梦中被窗外的一声猫叫惊醒。她的房间正对着中庭的一处花园,因是隆冬季节,入夜便将窗户关上了。窗外又有一条长长的廊道通往其他房间,所以她没有多想,只当是花园那的野猫蹿到厢房这边找吃的了。窗外,范碧莲被姬青逮了个正着,眼看着姬青要兴师问罪,情急之下便学着猫叫了几声。姬青不知她搞什么鬼,侧身看了眼,房间是他安排的,他自然知道里面住着的是谁,便对着范碧莲使了个眼色,拎着她的后衣领,直接把她提到楼下后院去了。深夜寂寂,四下无人,只有雪落风吹的声音,范碧莲冻得直哆嗦,后院回廊的石灯将昏黄的光投在她脸上。她的胆子又肥了起来:“思聪,你吓到人家了。”姬青明显不悦,背负双手在她面前踱着步子:“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只是肚子饿了,随便转转。”范碧莲的谎话张嘴就来,浑然天成,还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肚子。姬青眼神一扫,不自觉想到白天时她说的她怀了他的孩子,顿时脸色铁青。不耐烦地催促道:“少在我面前演戏,你到底要做什么?再不说,我便叫人将你拖去城外乱葬岗灭口!”范碧莲吓了一跳,小脸惨白,不住往后退去,一手捂着胸口一副肝胆俱裂的样子。姬青冷哼一声,几步走近,再次将她提到身边:“不说,是不是?”范碧莲见好就收,哆哆嗦嗦地又编了个谎话:“我是听说,那屋里住了个大美人儿,所以过来瞧瞧。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了不睡觉,还特地从西边溜到东边来,看来这个大美人儿对你很重要?”姬青斜着眼睨她,她便一缩脖子,像个鹌鹑似的一动不动。姬青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衣领:“我警告你,这里是扬州府,厢房里住着的都是我父亲的客人,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必须等他们离了扬州城再说!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冷哼一声,姬青嫌弃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范碧莲只得赶忙溜回房间去了,主仆两个围着火炉烤手。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从那窗户洞里根本看不真切,不如这样,我在屋里点把火,你出去喊走水了,我就不信,到时候戍守的官兵来帮忙灭火,那么大的动静她能不出来?”“小姐,您就这么着急吗?明天看还不是一样的?”喜奴有点无法理解,为了看一下情敌的长相,不惜在扬州城府衙放火,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这要是被查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吧?范碧莲生来性情急躁,满心都是好奇和急迫,哪里顾得上什么后果什么代价,只管催促道:“你是小姐我是小姐?少废话,快帮我准备点火!最好是把邵郎也闹出来,我要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喜奴拗不过她,只好找出火折子递给了她,却还是不死心,又提醒了一句:“小姐,您忘了世子爷还没睡呢,您就不怕他怀疑是您自己放的火啊?”“怕什么,他又没有看见,嘁!快点快点,我都要急死了!”范碧莲心里痒痒得很,她今天不看到情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