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宁院后,她给母亲说了这事。商清沉吟着,半晌不语。“阿母。”商清抬眸,便见萧琰期待的眼神,她淡淡扬了下眉,“萧无念,你很想去?”萧琰沉默了一下,说道:“阿母,萧氏是甲姓世家。”“哦?”“那天,那天说了很多士族、世家、官场的人情世故,我有很多听不明白,都是四哥,还有四嫂,解释着,我才明白了。”萧琰飞扬的眉此时沉敛,说道,“这些,以后总会用到的。”她倾身上前,抱住母亲的腰,那带着淡淡沉水香和不知名的悠远淡香的味道让她深深眷恋,说道:“等以后……出去了,无念带您去大江南北,去海外各洲,去亲历书上写的那些山山水水、广袤大海、无边森林、极地冰原,过着谁也管不着的快活日子。”只有她出人头地,才能带母亲走出这方困苑,走出国公府,天高海阔自由飞翔。商清淡墨眸子凝了凝,抬掌一拍她的头,说道:“可。”她眸色转深,“你四嫂若教你学医,一月再给你三个下午,下午的习武挪到晚上。”萧琰惊喜抬头,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眉眼飞扬,“我就知道,阿母最好了。”……腊月二十九沈清猗卯初就起了榻。除夕对大唐百姓说是到了一年中最欢乐的时节,而对世家来说却是繁忙的一天,要从二十九就开始忙碌。沈清猗用了早点就去了盛华院,和婆母安平公主一起准备明日宗庙祭祀和萧氏大家宴的事。整个兰陵巷都是忙碌的,有的会一直忙到深夜至凌晨。沈清猗酉正之后才在盛华院用了晚食,坐辇回承和院时,天上仍飘着毛片絮雪,回到承和院已经戌时了。萧琮也才从睿思堂用了晚食才回来,这段时日梁国公手把手教他,从都督府下衙后,多半是在父亲那边学习事务。大雪天坐辇上也会沾了飞雪,夫妻俩回来各自沐浴后便在楼上讌息间说话,互道府中的事务,除夕各项事务的安排,再检核有无遗漏。这是萧琮被封世子后首次参加宗庙祭祀和萧氏大家宴,也是沈清猗以宗媳的身份参加萧氏的祭祀和大家宴,不容出差错,自是要审慎。直说到亥初就寝,夫妻俩并卧榻上,都没有房事的意思。两人成亲已近一年,但夫妻之事却还是在一个月之前,萧琮身子调理妥当之后。之后便临近年节,夫妻俩都成了忙人,晚上就寝时对房事的心思也没多少。萧琮是病体方愈不能纵欲,自己也有克制,或许因多年寒毒影响,他的欲.求并不强烈。沈清猗的性子清冷疏淡,和萧琮仅有的那几次,身体虽算愉悦,但绝无临嫁前看的春宫图本上说的那种“蚀骨销魂”,不至于让她沉迷。即使是最欢潮的那一刹,她的心也保持了两分清醒。或许是因为沈府的处境养成的习惯,沈清猗心底始终是警戒的,不习惯、也不愿意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一个人,即使那人是她的丈夫。萧琮往外又翻了下身。沈清猗知道他心里有事,也往外侧了侧身子,清冷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冷静,“四郎睡不着?”萧琮侧过身面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