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还是女儿家,东安王与盛津侯府二小姐来往亲密,两人性子皆温婉不争,才情样貌也不分伯仲。如今物是人非,东安王府是长安茶饭闲聊的头号话柄。据说,苏家小姐……如今的东安王妃整日以泪洗面,回门时于闺房悬梁自尽,幸亏被仆人发现留得一命。沈皦玉替闺友急在心中可又无可奈何。为了避嫌,沈大夫人明里暗里提点沈皦玉少去东安王府,让她少做与家族蒙羞的事。柔心不解其意,躲在门外后头听个大概,怒气未消尖锐的女声道,“你如今是盛津侯府的嫡大小姐,忘了早年西北那些事,与……东安王府还是趁早断了,莫再来往。”“伯母,我晓得的。”沈皦玉柔声消弱,里头委曲求全的意味占了九分。“你是个聪明的,盛津侯府昔日是占了你当将军的光。可如今圣上不满东安府众人皆知,咱们家如今就靠晏儿一人,圣恩不论好坏……盛津侯沈家都承担不起。”猛然听到里头耳光的响声!旋即是长姐猛烈的咳嗽声。柔心瞳孔猛得一缩,冲进去,一看到跪在堂内的长姐脸上鲜红巴掌印,上天好似一把刀子狠狠插在柔心胸口。一股邪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柔心发出小兽低吼,发了疯朝沈大夫人扑去,两个虎牙带着凌冽凶狠,常嬷嬷灵敏闪在夫人面前,挨了这一口,痛得嗷嗷叫。见咬错人了,柔心红着眼还要再扑上去,那沈大夫人已被两个老婆子护得身后,她力气小,眼下肯定咬不到那人。怒气涌上脑门,柔心左右找不到匕首刀枪,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茶水,朝着那个老女人狠狠掷,沈张氏抬起手臂偏头一躲,茶盏只得砸在她胳膊上,那件华丽衣裳算是毁了。柔心狠狠瞪着她们,眼神像个被大狼叼走肉的狼崽子。“混账东西!”沈氏怒不可遏,她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丫头片子的气,当即猛拍桌子,呵斥:“来人,把这刁奴捆起来,家法处置!”沈皦玉反应急快,趁沈大夫人主仆擦拭茶水,撑着膝盖起身将柔心拉在自己怀里,捂住她的眼睛,求饶道,“伯母,柔心年纪小不懂事,她是无心,您大量莫要怪罪。”沈氏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唤人,眼睛冒火恨不得打死这个丫头。柔心要动,被沈皦玉死死摁住,拉扯中场面一时混乱。“大伯母!”沈皦玉紧紧抱着柔心,不让粗使婆子夺走她,声音因用力变得尖细沙哑,“这是祖母和四姑姑给我的丫头,你要打要罚得先去岭南问问她二位去。”沈大夫人气得语噎,心里权衡一时,甩下一句:“好自为之”怒气冲冲离开琅邵院。等一行人走了,沈皦玉刚从慌乱中呼出浊气。柔心身子颤抖,眼睛失了神采,里头只剩癫狂,疯狂叫着‘杀人’,扯着嗓子哭叫,“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的长姐啊!东安王同她的夫人有什么错,与你是朋友又有什么错,她凭什么打你!我要咬死她!咬死她!”平日顽皮小孩小孩如中邪一般,沈皦玉心被她吓到跳得嗓子眼,双手抱住柔心的脸,逼迫她同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