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入魔?那些关于他成神的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石饮羽心中一时间滚过无数个疑问, 话到喉头,却都一一咽了下去——谁都有不愿他人知晓的秘密,那些不曾提起的过往,陆行舟不说, 自己便不该问。
横竖这人在自己怀中, 全身心地爱着自己, 别的事,再惊悚离奇,又跟自己有什么相干?
陆行舟看不清石饮羽的表情,但能感觉他紧绷的神经悄然松弛了下来,笑问:“你怎么不多问我几句细节?”
石饮羽:“比如?”
“比如他是不是一个好老师?有没有体罚学生?”
“他敢打你?”石饮羽皱眉,“那他确实该死了。”
陆行舟失笑:“没有,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个好老师。”
石饮羽:“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说他不是个好人,顾曲说他混乱邪恶。”
“他是我见过的,对这个世界最有好奇心的人。”
“好奇到该死?”
“有些事,是不能好奇的。”陆行舟道,“比如人心。”
“人心?”
陆行舟叹一声气:“他曾经躺在集市上假装快要饿死,求行人给他一口饭吃,集市上人山人海,他求了半天,却只有一个赶集的穷妇给了他一个饭团,他说自己是个赶路的小吏,但身体不支倒地不起,请妇人帮他跑一趟腿,将一个锦盒送到另一个地方。”
石饮羽:“锦盒里是什么?”
“是一锭金子。”
“一锭金子?”石饮羽饶有兴趣地思索,“这个妇人会不会半路偷偷打开锦盒?当她发现里面是金子后,还会按照要求送去那个地方吗?这诱惑太大了,如果她私吞了金子,该怎么向家人解释?更大的问题是,穷人乍富,多半守不住,搞不好会家破人亡。”
“你说得不错,那个妇人打开了锦盒,将金子拿回家,本想向夫家邀功,然而夫家怒斥她品行不端,大吵起来,妇人气不过,半夜服毒自杀。”
石饮羽:“真的是自杀?”
“毒药是死后被灌进去的,伪装成自杀的假象,凶手就是他的丈夫。丈夫杀死妇人,想独吞那一锭金子,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续弦,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亲戚朋友很快就闻风而来,借钱的借钱,要账的要账,岳丈家也找上门来,让他赔钱,否则就告上官府,说他杀妻,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风极反来了,将那锭金子拿走,留下一地鸡毛。”
石饮羽大笑:“有意思。”
“有意思?”
“这个风极反,真是有意思。”石饮羽道,“怪不得你说人心不能好奇,因为人心就像棺材里的锦袍,看着华丽,其实一碰就化为齑粉,露出底下腐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