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又生啊!
那些断掉的手骨也不甘寂寞,被我从手腕处切断,它们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争先恐后开始往我身上爬,我拦得住一只,却拦不住这么多只,那些手骨像蚂蚁一样,用尖利的骨爪刺进我的身体,没多久,我身上就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血洞。
刚开始我还能生龙活虎的反抗,可是越到后来,意识就越来越模糊。
那少女笑的得意洋洋:“哎呀呀呀,大叔,我可提醒过你,既然你不听,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挣扎着给她递了一个怨气冲天的眼神,终于挨不住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我整具身体都开始酥麻起来,失血过多让我的脑子开始麻木起来,失去意识之前,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手骨,心里懊恨,扎进我身体的手骨上面有尸毒,这次是我轻敌了……
等我恢复意识之后,感觉自己正呆在一个黑暗的狭窄空间,周围都是一种凉凉的黏黏的液体,我动弹不得,只能随着包裹我的那种液体流动而流动。
飘了很久,我所见之处还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看了许久,单调的黑色让我有些百无聊赖,我只能想象自己是一艘小船,顺着水流在往前飘。
在这股液体里面呆久了,虽然还是不能有大的动作,但是改变自己的航向还是可以的。
这股液体流经之处有许多岔道,刚开始我没有任何动作,去往哪个岔道都随缘分,可是这样漫无目的飘的久了,我也有意的跟自己玩游戏,逢岔道就往右拐,以此避免自己在这重复的漂流活动中失去意识。
人的意识可以说就是人的灵魂,躯壳死了,只要记忆还在,那么他即使换了个躯体,仍然是原先的本体。
所以意识自然是不能丢的,熬鹰就是如此,将鹰的意识熬没了,它就会忘记自己是鹰,熬鹰的人这时候告诉它,它是一只啄木鸟,这只鹰就会整日啄木头,告诉它它是一只一只家鹫,它就会为人类捕捉猎物,成为人类最好的武器。
我现在就是被人熬的那只“鹰”,而那个熬鹰的人就站在这个黑笼子外面冷冷的盯着我,等着我被熬的没有意识的那天。
我玩着那个无聊的游戏,每逢岔路,我就操纵自己的身体向右拐,就这样,也不记得自己飘了多久,只是依稀觉得自己好像飘了很多很多年,为了不让自己在这片寂寞的虚空之中被逼的发疯,我只能每日跟自己玩着自娱自乐的“游戏”。
这么多年寂寞的和自己玩游戏,不是没有成果的,我慢慢的能坐起来,可以缓慢移动自己的身体。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跟以前一样,百无聊赖的坐在黑暗里等岔路,可是这天跟先前不一样,以往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今天居然有一束白光从一个角落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