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觉这乾坤袋里的空间一荡,抬头一看,就看见卫婵施施然的进来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波光流转,转着眼珠上下看了看,然后眉峰就皱了皱。
我一看她进来,心中就赶紧给自己做心理准备,果然,她上下看了这乾坤袋,朱唇轻启:“这也能叫乾坤袋,我家老鬼随手做的粗麻袋都比这个要强百倍。”
我听了脸上一汗,嘴上忍不住吐槽:“你老人家既然这么嫌弃,干嘛要进来跟我受这份罪呢?”
卫婵斜睨着看了我一眼,一张年画里九条玄女般凉薄的脸有些玩味的看着我:“你以为我愿意进来?不过是我一个地仙的魂体在这地府飘来飘去的容易引起注意罢了,要不,我现在就不委屈自己了,出去自由自在的呆着?”
卫婵将自己的话音拖的又长又轻,若是只听声音,不谈内容,听的人必定会以为是有美貌女子附在耳边说着情话。
可是偏偏卫婵有一口好嗓音,那张朱唇却是跟刀子似的戳的人心口疼的慌。
我听了只能低头:“别别别,我给你老人家搬个坐墩,您可千万别出去!”
我狗腿的给她搬了一个坐垫,还用袖子象征性的擦了擦上面的灰。
见我一番举动,她终于不再是那一副眉眼带笑的瘆人模样,信步走到我给她搬的坐垫前面施施然的坐下,随手就着我刚摆好的棋盘就自己左右手玩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刚摆好的棋盘就被她这样给征用了,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坐在她对面看她拆解棋局。
我看着卫婵左手布局,右手拆局,最后棋盘上剩下的棋子方位居然和我所布的棋局截然不同,若不是我刚刚还摸了面前的棋子,我简直想怀疑这是一个新的我不知道的残本。
看我一脸惊讶的模样,她有些不以为意的看了我一眼,右手执一颗黑子左手托腮,语气平淡:“怎么,很奇怪吗?我活了这么多年,总得会些什么,才来打发这千年来的寂寥时光。”她说的云淡风轻,但无端端的我就是觉得有些难熬。
平心而论,若是我能得到一个长生不死的法子,我恐怕不会需要,毕竟千年的时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老去,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这种寂寞我恐怕受不了,毕竟忘川河呆了这么多年,如今我还真是怕了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
纵使给我再多的寿命,可是没有想要守护的人,活再长时间又有什么意思呢,人活一世,众生皆苦。
我没有接话,只是专注的看她自己出招拆招,看久了之后,更是觉得玄妙,当初因为我师父身死而产生的心魔还在,尽管我后来掉在忘川河底,几十年的光阴,够任何一个人看开许多事情,我也是如此,该看开的都看开了,可是看不开的却更是如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粘在我的灵魂深处,化作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