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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朽木也是可雕的吗?
王斯,缓缓转过身来,但转身到一半,又停顿下来,下意识地又转身回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再次抬手触碰门把手,想要落荒而逃;结果右手才刚刚抬起来就再次低垂下去,深深的无力感捆绑住了脚踝。
终于,王斯还是转过身来,抬起头看向王戈,稍稍迟疑了一下,眼睛低垂了下来。
蓝色的光线,轻盈地落在王斯的睫毛上,洒落出一层浅浅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他的逃避他的迟疑他的落寞他的慌乱,如同一抹残念,在舌尖打转。
显然,王戈的怒火依旧处于巅峰,她没有注意到也不想注意王斯的情绪,打开冰箱,拿出一桶矿泉水,咕嘟咕嘟就往喉咙里灌,咄咄逼人的气势开始审问王斯。
“她几岁?”
“二十出头。”王斯机械地回答了,就好像喝了吐真剂的孩子一般。
“多久了?”
“一年半。”
“你居然欺骗了我一年半?”
看着王戈满脸的不可思议,王斯越发烦躁起来,莫名其妙地抬手挥了挥,就好像驱赶根本不存在的苍蝇一般,张了张嘴,所有辩解欲言又止,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餐桌,却始终不敢正视王戈的眼睛。
“如果我告诉你,你肯定会阻止我。”
王戈猛地往前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展现出一种攻击性,紧绷的声音就能够感受到源源不断迸发出来的张力。
“她简直就是一个孩子!”
“你就是一个劈腿的骗子,你和爸爸没有两样!”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一句接着一句,急风骤雨般地朝着王斯冲过去。
空气,近乎凝结。
悄无声息地,王斯和王戈拉近了距离,但陆潜的摄像机镜头却没有直接拉近,反而是悄悄拉远了一些,通过大厅的拱门形成一个框架,将两个人牢牢地锁在里面,四周的黑暗依旧浓郁,而正中央那抹清澈的透亮越发显得轻盈起来,就好像——
就好像水族馆的画面一般,他们站在外面,看着玻璃里面的蓝色,令人心醉的蓝色,王斯和王戈就在水底畅游。
清冷,疏离,美轮美奂,却不寒而栗。
王斯不由自主地低垂脑袋,左手在桌面上画圈,就好像做错事被谴责的孩子一般,低声嘟囔回答。
“她是我的学生。”
王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巴,第一反应居然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看着满脸愧疚的王斯,怒火不仅没有平复,而且越发窜起来:
王斯这是在假装受害者吗?
“我以为作家都厌恶这些恶俗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