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一边,眼里空洞的模样让人生怜。
姜舜骁放下手,撑在膝上,目光深邃的盯着她。
用很低很低,很沉很沉,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句:“我不负你,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方才她同茯苓的话,他都听到了。
她那样无畏,还认为自己再娶是好事,可她没想过,他若再娶,又会将她置于何地?
便是因为不在乎,才不会考虑他再娶的处境。
可是今日父亲同他说时,他又是什么反应?
与她相比,姜舜骁忽然觉得,自己夸张许多,比她更在乎。
他为她考虑的,为她谋划的,她或许一生都不会知道,他也没打算放在嘴边让她知晓。
可心里骗不过自己,听到她风轻云淡的话语时,心里是痛的。
有句话说,一段感情中,谁陷的深,便伤的厉害,那么他们之间,是否是他伤的更深呢?
碗筷都收走了,容仪也没回长留,被姜舜骁霸在了主屋。
临睡前,他说了句话:“主屋向来是夫妻的寝房,可这张床,除了你,我便不想让别人再躺。”
这一生中,姜舜骁这类人或许不会说情话,可在不知觉中,说出了最动人的话,一个人无意的说,一个人无意的听。
缘之一字多么奇妙,大概是说不清的。
不同的身份相配同等身份的人,或许从未可知,让自己动心的人,会是这样一个人。
这天的夜晚格外沉醉,话语皆是雾中花,看不清,摸不透。
说话的人皆醉在其中,仿佛醉的知意,又仿佛各自糊涂。
两个不知情为何物的人,又如何续写美妙的情章呢?
……
清晨,容仪醒来时,身旁的人又不见了身影,呆呆地在床上躺了许久,回笼觉再也睡不着了,便起身。
昨日种种皆化云烟,无人在她耳边提起,她便不再深想。
只是刚回长留,就有客到。
来人,是主院王氏。
容仪不得不应付。
王氏就是个是非精,来必有事,且还不会是小事。
“你知道平阳陆家吗?”
开头就是这样一句,容仪这会不再发愣,直点了点头,道:“知晓的。”
“那你可知,她要来京城了,表面上说是来看姨母长公主的,可实际上……”她故作一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容仪。
容仪不负她望,接话道:“实际上……是什么呢?”
王氏拂了拂帕子,端起膀子,道:“这事若是个旁人绝不会多嘴,但我瞧着,我们俩都是一样,有些话我不同你说,怕也是不会有人同你推心置腹了。”
容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