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饰上站了一会,衔着那笔筒的流苏飞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这里,是余夫人和容仪约好的地方,此处是死角,平日里一般都注意不到这处来,而她窗下的木饰又极好放物,且打眼一看也不甚清楚,不会有人知道这里还能成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那金库她虽未见过,但她知道,余光头连她都瞒着,只带了孩子去见的地方,定然藏着秘密。
他的书房自己进不去,想搜集证据也不易。
虽然作为他的枕边人,自己做口供也是可行的,但他如今的身份还有背后的势力,只怕自己前脚去做证人,后一秒就要被灭口了。
没有实打实的铁证,如何能将他压在五指山下。
……
收到余夫人来信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姜舜骁带人回来了,亦告诉了她金库的事,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远间村那深山后面是大河,那山里被挖空了一半,里面做了金库,若是他们想坏事,炸了那座山,不仅能毁了里面的钱物,还能使水漫村庄,到时候会害的村民家田尽毁。
容仪蹙紧了眉头:“看来他们在建金库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那金库可是独属于余家的?”
“现在看来不是,但确实只有余家守着。”
“那……其他几户人家呢?”
“他们也不干净,我现在怀疑,他们收集大量钱财,是心怀不轨。”
正结合在家时与王爷所谈,姜舜骁心不住的往下沉。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秋风萧瑟,像是风雨欲来一般。
他看向西边的位子,遥指了指,说:“你可知,那边有何人。”
容仪不解,摇了摇头。
“当初天下初定,跟着皇帝打天下的不止是如今在京的几家,你可知这是为何。”
“留在京中封侯拜相的,皆是有些家底,有些学识涵养的人物,还有一些,目不识丁,只一身过人的武力,这样的人,虽有大功,却无法给他们能匹配的官职,大都分配各地,守家卫国,是吗?”
姜舜骁“嗯”了一声,目光微沉,这是孟帝做的最正确,却也是最致命的决定。
哪个陪他一路冲上云霄的人能心甘做一个无名之士?风光有人享,而他们同样付出,同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满身功绩,却如同被“流放”一般,远远的就打发了。
姜舜骁说:“当年,大孟初定时,我还年幼,又经历了许多事,使我无力管闲事,后来长大了一些,父亲同我说过,当年他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家中务农,是再老实不过的庄稼人,当时还是齐朝,赋税缴的厉害,许多农户为此受了不少苛待,他就是其中之一,还被人骗了钱,欠了债,被人追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