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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不说话,范老爹心里急,也无法子,只看着安静的孙女儿,心里暗暗叹气。
过了会儿,阿湄抬起头来,十分冷静的说道:“爷爷,你一定要长命百岁,不然,阿湄以后……就没有人疼了。”
爷爷,大家都说烟不好,您别抽了。
那是他们不喜欢才说不好,偶尔吸吸而已。
爷爷,您最近咳的厉害,能不能不抽了?
这是换季了,管烟什么事,阿湄莫担心,喝点药就好了。
往日里,阿湄多少次提醒他不要吸烟,他都没记住,他如何不知,这烟吸多了,于自身无益呢。
可是,人有瘾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戒的。
但在这一刻,他很怕自己突然有一天身体就垮了,到那时,他的乖孙如何是好?
她那个黑心的爹,怕是不会真疼她,她那个只疼自己孩子的后娘,不说也罢。
他将烟杆放在一边,沉沉的叹了口气,他无法说,命是有数的,如果到了时候,他便是要走,当下的保证也不作数。
可是,面对孙女黑沉的目光,那里面隐隐闪着水光,他只说:“爷爷多活两年,有爷爷在,不叫别的人欺负你。”
阿湄笑了,眨去眼中的泪,她低头看着怀中不抖的狗子,说:“凌儿家里有只狗叫小邋遢,这只就叫小贵狗吧,好听吗爷爷。”
范老爹笑了:“好听,不过它不贵哩,是别家狗子生了不要的,爷爷捡回来的。”
阿湄点点头:“所以它命大,也珍贵,这么冷的天,如果不是爷爷,它就被冻死了。”
……
方芳刚哄了儿子睡下,独个儿坐在梳妆台前。
这个梳妆台是范火云给他妻子打的,就连上面的铜镜,那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这个妻子不是她,是阿湄的母亲。
这个屋子也满都是他们原配夫妻的痕迹,起先她还不适应,可过了两日,她就想开了。
她远嫁过来,在这个家并没有说话的权利,范火云脾气又差,她是万万不愿和他起冲突的,那天他打阿湄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让她浑身发冷,她怎么敢同他起争执。
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施粉黛的脸,蜡黄无光,双目也早就失了少女时的光彩,还有略显干燥的头发,她摸了一把,想到那日惊鸿一瞥。
那传闻中的世子妃,如仙如画一般的人儿,当真是看一眼,都让人脸红的不敢直视。
那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吧。
正想着,门被推开,声音不大,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忙放下梳子,起身迎过去。
范火云眼里像是没看到她,等她过来,一把拂开,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