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氛围很快就会消失。
再时不时讨点小便宜,悄悄地抵消自己还未消散的歉意。
这就是他的“习惯”。
萧何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因为从认识他以来,他就是这样。
也正是因为了解,她才不会真的被王雪峰给“骗”过去,更不会“中计”而忽略他所做的一切。
包括事后还暗暗照顾别人心情的这种细节。
“你……”
萧何张了张口,却没了下文。
正想认真地对他说点歌颂和赞扬的话,结果一对上他那欠揍的享受表情就说不出来。
况且,躺在椅子上怎么喝药?
还没等她开始数落,王雪峰就十分上道地抬起一只手。
“扶朕。”
“……”
萧何确定,想说的话已经全部吞了。
看着王雪峰得意洋洋的笑容,她的“尊严论”也习惯性地冒了出来。
于是,她端起药汤。
自己喝了一口,却不咽下。
放下碗。
卧到他身上。
给他免碗勺直接怼进嘴里。
一气呵成。
“唔……”
王雪峰下意识闭眼,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
这个药汤有着修复嗓子的作用。
并不苦,而是甘甜,在咽喉内久久不散。
萧何故意把一碗汤药分成十几次喂。
她确实已经没有歉意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爱意”或许更合适一些。
就像小时候在野外玩耍,无意间捡到一个“宝贝”一样。
爱不释手,独一无二,往后也无可替代。
一碗药汤喝下,王雪峰的呼吸有些凌乱,但脸上的柔情丝毫不减。
他没松手,萧何也没舍得放开他。
淡淡的甘甜味从舌尖荡起,在初夏午后的微风中轻轻飘散了开。
窗户打开着,两只小鸟落在窗外的大树上,树上有个小小的鸟巢。
小雏鸟们那稚嫩而又迫切的啼鸣,是窗外唯一的歌声……
“嗯……”
王雪峰忽然皱了下眉头,喉咙里隐约传来轻微的痛哼。
刚察觉到他的异样,萧何便从他的怀抱里坐起,视线落在他的一只手上。
“怎么了?”
萧何蹙着眉,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
只见他的手指仿佛结冰似的惨白,连指甲盖都变成了冷白色。
到了这时候,王雪峰才不得不把冰针刺入手指的细节也交代了。
“我……我以为它自己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