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军还在西宁境内流窜、与宣化府的拖雷迂回接近、怎么看都还有一线生机,木华黎必须不择手段地带他们挣扎,最便捷的办法正是找其它事在其它方向拖缠林阡。合情合理。
而说到底,林阡对杨鞍的偏见,源于一个月前吟儿是在他驻地出事,因此才一黑俱黑。
一个月了……陈旭怎能不知主公的痛苦经久不减,因此见主公抵触也没有据理力争到脸红脖子粗。
林阡再如何冷静,也自然是抵触的:“所以该如何?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任他杨鞍继续跳来跳去,存变数,累盟军?”鉴于盟军被杨鞍拖累的次数太多,林阡执意要将这审判提上日程。
“动他可以。但我仍然建议主公,既然还扑朔迷离,那么将红袄逐回山东即可,他日再做‘审判’,更别喊‘杀无赦’。”陈旭是盟军最后的理智,盟军的兵锋不该为了莫须有的私仇而停顿或转弯。
“我没逐过他?!”
“上次和今次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上次他还没在西宁投蒙。”
“主公……”
“给主公时间吧。”宋恒在帐外守候久矣,看陈旭出来对他摇头,理解地说。
由于林阡大动肝火,红袄寨本就理亏的一干人等,越避越远,越躲越深,为了不至于人人喊打而被迫躲进了金蛾山的旮旯里。
掩耳盗铃。以为这样就不会被找到吗?
不过,杨鞍之所以选这里,不只是因为它偏僻,更加因为金蛾山素有“小泰山”之称。
这点心思,别说林阡了,路人都能看穿。
再单纯的人,都能看穿。
比如现在这个走两步都气喘,却非得在妻子的搀扶下拼尽力气去寻“鞍哥”的白衣剑侠。
朝露在石上潺潺流淌,金蛾山大部分地段都幽深美丽,就跟他往常的剑法一样。
适逢天蒙蒙亮,登高可望,太阳从万山中喷薄而出,壮丽宏伟,令他不免想起,泰安就是这样,早年的红袄寨就是这样……
总算找到了鞍哥,可那又怎样,发如雪覆,面容憔悴,英雄迟暮……历史重演,老寨主谈孟亭也曾在他面前捶胸顿足说,悔,恨,就因为我一念之差,把红袄寨害得如今这般模样!
只不过谈孟亭所犯下的错,远远不及这个鞍哥多。一失足成千古恨,鞍哥重用李全给红袄寨带来的危害,首当其冲是害死吴越,推远林阡,以及,使他杨宋贤再也无法用剑!
“宋贤,如今,怕也只有你一人,会称呼我为鞍哥了……”杨鞍乍见他来,又惊又喜,老泪纵横。
“宋贤哥哥!”杨妙真目中含泪,隐忍而又期盼,“是师父他,派您来的?”
他们杨家兄妹,曾有过一门三将刀剑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