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但是他知道去往颜如月院子的路,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出错。
谢砚很快就赶到,正好碰见桃红端了一大盆子凉水。谢砚蹙眉:
“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桃红将水盆放下,忙将人往里请,边撩开珠帘边道:
“大夫来过了还灌了汤药,说小姐是太过劳累加上急火攻心。姑爷,您不知道,就怪那个宁秀才,他来了之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姐就病倒了。”
桃红这丫头从小就傻乎乎,不过心眼不坏,她说这些是为了小姐抱不平。可到了谢砚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之前她醉酒的时候叫宁泽的名字,如今又是为了宁泽才病倒的么?
黝黑的眸子垂下,他抿着唇,一声不吭的往里进。
谢砚来过一次颜如月的房里,不过他规矩的垂下眸子并不乱看。这回往里进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走进外室,便闻到苦涩的药味。
屋里竖起牡丹屏风,转过屏风便是内室了。
柳枝正在床边守着,以为是桃红进来了,“快点,小姐额头还热着呢。”
说完回过头,才发现竟然是谢砚。“姑爷,您来了。”
谢砚颔首,眼睛落在床榻上。
少女静静的躺着,往日里殷红的嘴唇失了颜色,变得干涸如龟裂的土地。青丝散开,更显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
“我来吧。”
谢砚接过柳枝手里的帕子,正好桃红进来,将水盆放在一旁。
柳枝本想说不用,这等小事她做就好,不过想到了什么,她松开手,给了桃红一个眼色。
桃红:……啥意思。
柳枝:……
指了指外面,桃红才明白,俩个小丫头悄悄的离开了。
屋里本就安静,此时更是静的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谢砚鸦羽似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攥着帕子,他将帕子过水拧干,再往床边走去。
没坐在床榻旁,而是坐在脚踏上,长臂伸展将棉巾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粗粝的指腹碰过她的肌肤,果然烫人。
他抿了抿唇,收回手坐在脚踏上,定定的看着她。
床头处有茶壶,谢砚倒了一盏水,取过干净的手帕,浸湿后给她润唇。直到她的嘴唇重新饱满,他才收手。
昏睡中的人蹙了蹙眉,似睡的不太安稳。
素色的寝衣松散,露出她修长的脖颈。白腻纤细的仿若易碎的花枝,让人心生怜爱。
这是谢砚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颜如月。
他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