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用指尖抹去,“卑鄙无耻,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卑鄙?”
为了她,他去求了宋菩玉,换回的却只有卑鄙与看错。
现在应该转身走掉才对,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该放任她如野草一般,自生自灭,怜惜她是不该,心疼她是多余。
情感最终战胜了内心的挣扎,宋敛咬紧了后槽牙,“给你三分钟,不上车,就永远别上了。”
车门关上。
宋敛坐在里面,看着那个女人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在走路,纤细的脚踝如今肿起高高的一块,像是堵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
风卷起她的裙摆,她面颊上有泪痕,月色不怎么好了,藏进云里,连同着她的最后一抹媚,一起失踪了,但多出的那一缕柔弱,对宋敛而言,却更加致命。
在楚莺打开车门时,宋敛头往后仰了下,深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楚莺上了车,没动。
“系安全带。”宋敛开口提醒。
楚莺侧身去拉安全带,动作很迟缓,耳边还是宋敛讥讽,“少惺惺作态,你砸坏了楼里的玻璃,这笔帐事后我还是要跟你算的。”
“如果不是你把我关起来,又把我爸爸带走,我会这样吗?”楚莺扣上安全带,又急又慌张,“你能快点开车吗?”
“……我说了,不是我带走他的。”
“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他下手?”
在村子里时,楚莺对宋敛还是有好感的,甚至为欺骗他而过意不去。
自从他的情绪波动变大,开始时不时暴躁易怒,极端到将她关起来之后,她的好感,就成了厌烦。
宋敛指尖发麻,苦味从喉咙蔓延上来,“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对。”楚莺鼻尖微红,腔调哭得干哑,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现在的你就是一个疯子,跟你在一起,我恶心!”
*
夜幕之下,宋敛那台车子如发射一般,猛地开了出去。
宋菩玉垂下手,滑动相机的齿轮,选找可以大做文章的照片,这些东西交给宋父,宋敛不知道要死得有多惨。
一张张照片滑过眼下,暧昧的、心疼的、就连宋敛弯腰给楚莺披衣服的镜头都捕捉到了,还是高清的。
“他现在已经很惨了,你一定要这样吗?”
赵逐有时可以帮到宋菩玉,有时又很扫兴,宋菩玉翻了个白眼,“他哪里惨了?”
“被女人骗,被耍,还不惨吗?”
“这叫什么惨,双方自愿的事,谁强迫他了?”宋菩玉义正言辞,“你们男人骗女人就可以叫作有本事,女人骗男人就是放荡,就是你们惨,凭什么,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