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莺敲门进去,梁开颜靠在床头,她全身骨折,动弹不得,要静养大半年,今后更无法再登上赛场,这辈子算是毁得七七八八了。
可在谁看来都是惋惜的。
花朵在惨白的病房中突兀却增色,楚莺弯腰坐下,压抑着自己的叹息,梁开颜消瘦的面容太让人心疼,「开颜……」.
梁开颜像是没听见,低着头,嘴巴里在呢喃着什么。
「开颜。」楚莺触碰住她的手,凉得像是一块冰,「你还好吗?」
她怎么会好?
面庞上全是眼泪。
被碰了下,梁开颜的开关才好像启动了,她麻木地转动脖子,双眼哭到了空洞,望着楚莺时,让她狠狠震痛了下。
又想起宋菩玉。
那天她苦涩地笑着说:「其实一上手术台,我就后悔了。」
同意让冰冷的仪器剥夺
自己孩子的性命,这本身就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气的事情,她劝楚莺,好好想清楚。
再到梁开颜这个样子,纵然她有天大的勇气,也要散了一半了。
还有宋敛。
到时候他又会多煎熬痛苦?
陪了梁开颜三个小时,楚莺准时下楼,路上又被尤家的人截住,这些天她们阴魂不散,要是宋敛在,她们还能有所收敛,可楚莺一个人,这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楚莺。」
表姑又赶上来。
楚莺侧身要躲,表姑堵住她,「真的不能再谈谈了吗?家里人都很想见你,你外祖母……」
「什么外祖母?」这关系荒谬又离谱,楚莺拧着眉毛,「我跟尤萍没关系,跟尤家没关系,你们要是想要靠我跟宋敛攀上关系,那我劝你早些打消这个念头。」
「你怎么会这样想?」
「那我该怎么想?!」
要是不念在对方是长辈,楚莺早就要动手推人了,「让开,我不想再见到有关尤家的所有人。」
「楚莺!」
表姑的一只手拉拽上来,扯着肩膀,楚莺忍无可忍动手推开她,「好了,你不就是想要我放过尤萍吗?只要她答应我不再找我麻烦,我会放过她,这样满意了吗?」
一动气小腹就会跟着疼,就像是这个小孩儿在抗议。
原本跟宋敛约好了三小时后楼下见,被尤家表姑耽搁了时间,走出电梯又接到了季乾电话。
「事情都解决了吗?」季乾是好心询问。
「解决了。」上次要不是他,楚莺这会儿恐怕还在医院,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微怔,「你今天就要走?」
「是要走了。」季乾的语气中不免感慨,「你呢,想好了吗?」
楚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