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了点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有几分妖异。
陆清则的脑仁忽然更疼了。
门口忽然传来阵敲门声,不紧不慢的三下,透着股压抑的冷静。
“我忽然想起,忘记告诉你我住哪里了。”
宁倦的嗓音在外面响起:“你的信恐怕寄不到。”
旋即厢房门被推开,宁倦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语气依旧听不出异常:“看来尊夫人就算怀胎八月,也爱出去闲逛,我想拜会一下,却在整个客栈都没找着。”
陆清则撑着阵阵发昏的脑袋,明显察觉到这不是因为发热而产生的昏沉,喘息急促:“你……”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被用力地攥住了。
宁倦的声音压抑得像是随时能够喷薄而出的火山,另一只手慢慢地挑起陆清则微微汗湿散乱的长发:“我有个疑惑,不知当不当说。”
陆清则自然没有力气回答他。
困意铺天盖地地袭来,眼皮止不住地往下垂,他在迷蒙中感觉到宁倦倾下身,嗅了嗅他的头发,冷漠的嗓音钻入耳中:“陆怀雪,你这副身体,当真能娶妻吗?”
……这小兔崽子!
他明明换了张脸,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
陆清则眼前一黑,在病痛和药效的双重折磨之下,终于再无力抵抗,彻底地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宁倦:虽然给老婆下了药,但体贴地用的温水,不愧是我,忠诚的狗勾!
当事人陆清则:?
第七十五章
自陆清则走了,宁倦时常做梦。
一千多个漫长的深夜里,他只能寄希望于梦中见到陆清则,却从未见过。
每一次,他都只能见到一闪即逝的背影,或是模糊的剪影,就算在他的梦里,陆清则也在逃避他。
即使只是个剪影,也触碰不得。
那道影子总会在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靠得最近的一次,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呢喃恳求着他不要消失,却在上前拥住的一瞬间,怀里变得空空荡荡。
只余下一把大火过后的余烬。
宁倦如堕深渊,满额冷汗地惊醒,睁开眼,怀中只有一件早就散去气息的冰冷衣裳。
在见到陆清则请段凌光做的灵牌后,他方知晓,陆清则是故意赴死的。
原来他宁愿死都不肯留在他身边。
恍惚又煎熬。
剧烈的头疼,伴随着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宁倦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往昔的一切反复地折磨自己。
一半痛恨自己,一半痛恨陆清则的无情。
第一年的时候,他乞求着陆清则能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