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这里,谁敢说这位女公子不能成为第二个秦良玉?
“陛下教训得是!”参谋长到底是读书人,变脸如同翻书,当即道:“日后还请卢训导严加管教,只为我第一师能练成强军,再复天雄军威风。”
徐梁难得起了童心,也不插话,笑眼旁观刚才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两人,此刻一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表情。而卢木兰却是自我保护起来,将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情挡在外面。
“一师虽然有各种毛病,但还是能打的。”徐梁对卢木兰道:“你在这儿大可施展抱负。只是你也该知道,训导官不同军事主官,惊涛拍岸不如水滴石穿,飞沙走石不如聚沙成塔,要戒急戒躁。”
“卑职谨遵令旨。”卢木兰躬身行礼领命。
徐梁又留了秦良玉说话,让一师这三人自去做事。高燕将军走在前面,曹宁退了一步,让卢木兰走在第二位,倒是颇有谦让之风。
三人到了外面,高燕将军转过身,道:“卢训导,照营中惯例,新官上任是要聚餐庆祝的……”
“无妨,我能喝酒。”卢木兰豪爽道:“只是军法规定战时不可聚饮,还是得打完此役再说。”
参谋长暗道:我们也没准备请你喝酒啊。
“卢训导,”高燕将军嘿嘿笑了两声,“是这,有个兄弟因为犯了军法,要流放去辽东充军,我们还要为他饯行,你看能否放在一起?”
卢木兰虽然在辽东磨砺了两个月,仍旧不失天真,玉手轻挥:“无妨,一起便一起罢。他是甚么罪过要流放去辽东?”
“代人受过。”参谋长飞快说了一句,将话题引入了第一师的日常工作和生活安排上。
卢木兰对这“代人受过”四个字颇为敏感,若是仔细品读,岂不是说军法不公么?她本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想起刚才皇帝的劝诫,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准备了解情况之后再慢慢“感化”他们。
城外又传来战士的欢呼声,正是打退了满清的又一轮进攻。卢木兰按照工作要求,得去慰问伤兵;参谋长也要去清点战损和歼敌数目;高燕将军得召见下属军官,听取战斗汇报。三人正好各行其事,分了三路,约好晚间再一同聚餐。
相比第一师在天津城内的从容不迫,已经盘算着战斗结束后的安排,满清帐中却是一团压抑晦暗之色。
先是过年之前在京师发生了京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满城惊恐。济尔哈朗怎么都猜不透,五千首级在十天之内就飞越了三千里,而且还没惊动沿路守兵。若是明军有如此大能,为何不潜越三千战兵呢?活人总比死人头更容易运动吧?莫非真有鬼神之力?
凭他的智商见识自然无从看透参谋长的计策,也难以回复多尔衮派人指斥他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