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抱任何希望,当他看清肯恩的模样时,内心其实有一个念头,就是装晕过去,然后默默地死在那里。
“您帮助了我,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震撼与感激。”
他说。
肯恩第一次对陌生人施展了这种能力。
这个举动意义非凡,不仅是单纯地救活了一个人,而且在跨越文化、信仰的情况下,暴露出了自己最重要的能力。
“您知道,救我,有多危险吗?”
奎玛笑着看向战旌,他每次回忆起来,都涌起无限的敬意,然后对战旌的命令从来没有怀疑过。
后来,从杜瓦部落迁徙回来的途中。
流民们最开始经历考验的时候:北境野外的天气、藏于雪盖之下的危险地形,短缺的物资,伺机而动的异变魔物与猛兽。
每天都在死人。
个别心智不够坚强的,就开始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奎玛曾经亲耳听见一个脚夫对同伴说——南疆人不能信任,这个年轻的家伙心思险恶,可能要把流民当成奴隶,甚至,会是某种古老魔法的祭品。
最愚蠢的是,还有人相信了这种说法。
流民出言不逊,但肯恩从未改变过前进的脚步,昼夜不停地跟斥候开拓道路,探明方向,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
他的行为击破了谣言。
但再强悍的领导者,也无法扶起早已被玷污的心,恶劣的环境,毫无希望的远征,终究是将人逼疯了。
失去动力的家伙,开始自暴自弃,然后就冒出些邪恶的想法。
某天,奎玛照例巡视落在尾端的队伍。
他动作很轻巧,在肯恩的帮助和锻炼下,已经能够碾压这群饥寒交迫的民兵。
所以,那群在夹缝里密谋的家伙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奎玛带着霏狼,在漫天风雪里静静地听着。
他身后的帐篷当中,说出了无数肮脏无比的话,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武器,想要在夜色深沉的时候,发起反抗,夺取肯恩的领导权。
奎玛心情沉重地听完了整场密谋。
这群人分析得很清楚,肯恩手底下真正能打的士兵只有十来个,只要能够掀起群众负面的情绪,应该就能借着混乱,做出足够倾覆领导权的事情。
“我跟在您身边,看到了最高贵的品质,博爱,坚毅,勇敢正直……”
奎玛叙述到一半,抬头看向肯恩说道。
“直到我听见那些蠢话的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资格接受您的救赎,人是卑鄙的,我们只能要求自己,却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沉重。
肯恩眼中重新出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