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叫住了你:“法官小姐,昨天提到的病历单就放在我的工作间,您不打算去查查吗?”
折腾了半天毫无收获,神父终于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你看着检察官和搜寻人员急匆匆赶往神父的工作间,心脏一突一突地加快了跳幅,你觉得……似乎从昨天的庭审开始,神父就把你们指挥得团团转,他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偶尔暴露出阴影下一点斑斓的底色。你们像盲目的羊群一样拥上去,牧羊人握着钥匙站在笼外从容地微笑。
真相一直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
你抬头看神父,刚巧经过拱廊,光影雕琢他的五官与颔骨,让他与创世纪的浮雕浑然一体,然后他低下眼,就在拐弯的一瞬间回应你的目光。那感觉就像猫去逗弄装睡的主人被捏住了爪子一样,你略感尴尬,转过头假装无事发生,神父却开口了,声音低得只有你一个人能听见:“您前不久来过这里是吗?”
“……”你没想到会被他看见。
“您当时似乎想祈祷?可正当我准备出来问候您时,您就仓促地离开了,”神父以放走猎物的遗憾口吻说到,慢条斯理。这时恰好走到了了大殿,正中央的圣母雕塑立在天窗漏下的阳光中,神父指了指它,“您当时就站在那里,您或许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您身上有某种奇异的特质,一瞬间就吸引了我。”
他在步入另一条走廊时低头将气息洒在你敏感的后颈,藏在话语拐角处的、粘稠得即将溢出的欲望让你毛骨悚然:“昨天算我们第二次见面,法官小姐,您看,被人告上法庭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与他拉开距离。只是他的话钻进了你的心腔,碰撞出细微的裂痕,你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为什么神父会高调地把人骨扔到花园里,为什么神父直到现在才被人发现,或者说,为什么是在前天――你刚来这里的第二天?你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可手心还是不可避免沁出了汗珠,当你看向神父时,他对你温和地微笑。
你的下腹突然窜起火苗,接着是一股微妙的湿润感。束缚情潮的锁链隐约松动,你的身体随之升温,心脏却如坠深渊。药效过去了,发情期像松绑的野兽,即将开始撕咬你的肉体,在这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时刻。你慌忙地抬起头,这里只有神父是对Omega信息素敏锐的Alpha,他看你的眼神分不清是惊讶还是玩味:“您怎么不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呢?”
你摇摇头,准备离开。神父却说:“您打算就这么跑回去?这个小镇里没有卖抑制剂的地方,因为这里几乎没有Omega,相反,却有很多付不起嫖资、满腔欲火的Alpha。而您看上去很需要Alpha。”
你喉咙干涩,不知所措。神父怜惜地看了你一眼,好像在看一只搁浅的鱼。他拉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