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应着,指缝间冷粘的汗早已弄皱被单。
交谈中好歹还夹杂着些有用的讯息。伊丽莎白于是知道了刚开始她服用的镇痛剂有安眠的副作用,被基尔伯特带回来后她昏昏沉沉睡了近一天。期间司令官亲自前往去和法军总督交涉。昨夜他们在阿尔及尔城搞出来的动静大得不容忽视,证实了的确有海盗在城内活动,驻防法军也不能坐视不理。一旦交涉成功,合作围剿行动就很容易了。
看来她的伤多少换来了点成效。伊丽莎白侧首微笑,无意中一点银白从余光闯入,基尔伯特站得较偏,以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翘起的发梢。她一边回应着水手们的喋喋不休,一边让目光躲过攒动的人头在沾灰的银发上蹑足,逐渐接近眉峰,然后……行了打住,倚斜的目光就要变得刻意。她合上眼提高声调,“你们都不用回去工作吗?好歹让我休息会儿。”
受到逐客令的水手们只得陆续离开。伊丽莎白拉起棉被盖住脸,塑封在脸上的僵硬微笑一片片剥落。目光透过一丝缝隙,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的衣角在转身时旋成黑色的花。
伊丽莎白从棉被下伸出手,抓住那朵花。
“……怎么了吗?”花的主人疑惑道,沉哑的鼻音听起来不是嘶喊许久就是一夜没睡。好了,她猜对了,他是最后一个走的。
“帮我拿点儿东西。”伊丽莎白呼吸得又轻又急,以至于吐出的字音都像一只只仓促的蝴蝶,“干净棉纱和湿毛巾。”
“怎么刚才不问医生要你不会是……”本想随意插科打诨几句,基尔伯特猛地意识到她提到的物品组合在一起所代表的意象。话语在唇间急刹住,他将那只捏着他衣角的手放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先等等我马上回来。”
脚步声一路蔓延到门前随着门的磕碰戛然而止,伊丽莎白披着冰凉的汗躺平接受每月一次的例行折磨。偏偏赶上这个时候,各种意义上的糟糕透顶。阵痛流过身体,柔软的脏器拉成一根弹簧被狠狠抻弹着,震荡牵出一大片湿冷的、乱糟糟的疼痛,以至于短暂间歇被衬托成了溺水挣扎中难得拂过鼻端的空气。小时候如果不是身体上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伊丽莎白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性别和基尔伯特有本质的差异。此前没人告诉过她这个。
即便在知道以后,她也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什么骑马下河的活儿都照做不误,于是,好了――现在,她僵直地摆着,疼痛等不及弄断她的喉咙就开始了对躯体的撕咬,好似在报复着她血管中所有的不知好歹与负隅顽抗。
她转过脸望着房门悄悄呼吸,那空气中卷着锈蚀过的腥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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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毛巾浸入温水,暖意一缕缕跃上冰凉的指端,意外带来滚烧的刺疼。基尔伯特回过神来,觉得这事似曾相识。帮助女性处理这种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