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月(2 / 3)

也只是一卷谕召。

册封坤宁宫王氏为不戒师太,居静慈堂为国祝祷。

此圣谕一颁布,阖宫上下掀起轩然大波,且不说赐了个出家人才会冠有的佛号,静慈堂在宫内最偏僻的居所,再走一段路便是冷宫掖庭,可字句里又不见废后之意,一时间竟摸不准万岁是个什么打算了。

着实招架不住一个个前来请安的妃嫔们对我的旁敲侧击,一日午后我带了几道点心去养心殿请安,硬着头皮问万岁。

“万岁,这坤宁宫娘娘,到底该如何称呼的好,您圣旨一颁,妾等属实是有些为难了呢。”

提到了坤宁宫时,只觉万岁的脸色比来时冷上许多。

“唤她佛号就好,朕遂她的愿。”

是皇后的意思?

此举着实奇怪,连我都忍不住沉吟一番,片刻过后,我抬眼看万岁也没有搭话的意思,手里拿着奏章,可细究他的眼神,却是在放空。

我识趣地起身行礼告退,万岁方才如梦初醒般回了神:“可清慢走。”

眉眼间似冰雪消融,恍惚中,似乎不是因为我。

皇后——应该要唤一声不戒师太了——迁宫那日坤宁正门大开,可并没有多少人前去送行。

我在前一夜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天光熹微之际,我撇下宫人鬼使神差地走出储秀宫,徘徊于斑驳的树影间,等待着日头升起。

叁两宫人携着包裹等在门口,穿堂风掀起了我的衣裙,琉璃瓦下,初阳光辉乍露。

我隐约看清了走出来的人,入目是她满头青丝,未着珠翠,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白玉簪隐在大片黛黑中。

突然一抹赭黄身影出现,头戴翼扇冠。

是万岁。

我瞥了一眼天色,还没到上朝的时辰。

他们在说什么我听得不真切,那双素白的手挽着青灰色衣袖,向对面人颔首行礼。

我踮脚去看,女子美丽敦肃,与我脑海里描绘的样子一般无二,只是添了岁月的风情。

什么都像,可又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既然不要朕给你的分毫,怎么不决绝到底呢?”

只见说着说着万岁突然上手,抽出了女子发间的玉钗,青丝倾泻而下披在肩后。

大约言辞间变得激烈起来,女人忽地抬脸,盛满水光的眸子好似水杏,盈盈发亮。

原想继续觑着,突然春纤出现在我身后。

“娘娘怎的出来也不知会奴一声,让奴好生担心。”

看着前方两人大有不欢而散的趋势,我只得跟着春纤回了宫,一路上小丫头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我。

“万岁爷千叮咛万嘱咐奴们不可让娘娘一人乱跑,娘娘可是又梦魇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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