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轮月(2 / 4)

万岁头上,气氛瞬间变得古怪,一双双眼睛来回在我和王皇后身上打转,任是平日里我才是被众星拱月地捧着的人,可我也分得清那些各不相同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母后如此念想着,便随侍吧。”

几个看戏的妃嫔眼里有失望神色闪过,我站在一侧打量着面前叁人,只有太后神色自若地拉着王皇后登上了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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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今晨河畔这一小插曲,抵达南海后,按着尚宫局的分配住进了各自的寝殿。

晚间有宴席在含元殿举行,我领着春纤和雪雁和各尚宫最后确定着流程,检查膳食准备情况。

从膳房出来我被稻田吸引去了视线,若不是辉煌的阁楼伫立在身后,广袤无垠更像是农乡生活住所。

几个南海服侍的仆役弓着身匆匆而过,徒留几句“又开始闹了”“制不住一定要见”的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回头再看已经没有人影了。

春纤的脸色不大好,出声打断了我飘渺的思绪;“这个时辰了,娘娘不如去含和殿看望一下小殿下吧。”

说完又一脸神秘地凑近:“万岁兴许也在呢。”

我不知道春纤她们又在乱谋划些什么,依言前往含和殿,果然如春纤所言,万岁也在。

席地而坐着,手中卷着一本书籍,尔容和徵儿坐在对面,后者扬着脸看向万岁。

绕过池塘,发现万岁膝上还伏了一个,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小帝姬了。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一大叁小,看样子估摸是在同他们几个讲学。

万岁并不是个能被文官们轻易制衡的君主,战场上浴血出来的儿郎,早已不被那些孔孟之道所束缚了。

“天地不仁,亦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正所谓众生平等,可若真平等,这世间为何依旧划分着叁六九等的秩序,唱着雅俗不能共赏的乐曲呢?”

尔容惯常是个颇有想法的小娘子,万岁没有急着回答她,反而看向一脸懵懂的徵儿:“徵儿觉得如何?”

徵儿有些讷讷,鳖红了一张小脸,红里透着黑:“儿臣以为,长姐说得对。”

话音刚落,我都能听到春纤和雪雁在我身后的微微叹气声。

万岁不置可否,一把抱起膝上昏昏欲睡的永清,雪白的小脸上印着袍子上祥云的红痕:“永清以为呢?”

小帝姬揉着眼,一派天真烂漫:“唔,我觉得要听孔圣人的话!”

徵儿偷笑,尔容默默别开眼不忍再看。

抬眼只见万岁亦是无奈,但眼里的宠溺散不开,随后敛了神情朝徵儿道:“徵儿先回去罢,夫子在等着了。”

徵儿作揖告退,奶娘领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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